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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聽溪知他這是變相催她,也作辭離開。
少頃,厲梟來稟:“小爺,小的方才使人盯著魏國公世子,但還沒尋見時機檢視車內情形,就見陸家五姑娘乘了丁家女眷的馬車來了公主府。”
沈惟欽驀地轉頭:“她是坐著丁家馬車來的?”
厲梟篤定應是,倒詫異於小爺為何反問一句。
沈惟欽緩步轉過照壁,淡聲叮囑:“出廓玉璧之事查著了便速來報與我知道。”
陸聽溪到了先前碰頭的山澗旁,未及開言,先對上謝思言莫測的神色。
男人將她逼到石壁的犄角處:“先前不是一概都商定了,為何提前入了公主府?”
陸聽溪被他迫著,後背一下子抵到了石壁上:“白薇說想早些歸家,我不好總拖著人家,想著早晚都一樣,便提早了。”她的視線被他擋了個嚴實,試了幾回,搡他不動,“早與晚有甚區別?事情不是辦妥了嗎?”
她到公主府的時間比謝思言先前交代的要早了一些。
男人眼眸灼燙,仿似火熾釜沸,陸聽溪甫一觸上他的目光就被燎了一下,一時竟覺眼前這人熱不可近。
“當初是誰說萬事皆聽我的?”
陸聽溪懵住,她怎不記得她說過這話?
少女雙眸迷惘,兩片唇瓣鮮潤如沁了釉的含蜜嫩蕊,微微張啟,引人探幽。
不知內裡的甘津蜜露是何等銷魂滋味。
男人喉結滑動,眸中炎火簇集,大手驀地攥住她細白的腕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少女仍被他堵著,手腕又無論如何都拔不出,洩了氣的球一樣蔫兒下來:“好了,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你快放手。我下回嚴格依你說的辦。”
謝思言僵了一下,小姑娘又想到哪裡去了?
男人鬆了手:“你若每回都不照計劃行事,我們又何必提早籌劃。下回切忌擅自行事,否則我真要罰你的。”
他俯身看她:“罰你多給我畫十張畫像。”
陸聽溪默然,她原本就還欠八張,若是再加十張……要不她乾脆尋人給他刻個像,她回頭直接拿紙蒙著拓個十幾二十張肖像都不成問題。
謝思言與她說,陸老爺子大約再有大半月就能回京,這期間,她需要做的就是兩件事,一是配合著將陸家與順昌伯家的婚事推掉,二是安心等待。
他又跟她細細說了推掉順昌伯府婚事的主意。陸聽溪心道,他大約真跟泰興公主母女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她算算日子,問:“你為何說祖父再大半月就能回京?”
謝思言不答反問:“你說,是否會有人不想讓老爺子回來?”
陸聽溪瞬時瞭然,嘴角緊抿。
不想讓祖父活著回來的人自然會千方百計阻撓,錦衣衛為免夜長夢多,必是日夜兼程趕路。
陸聽溪仰頭看他:“那除了安心等待,我還能再做點什麼?”
謝思言低頭對上少女湛然明眸,似被問住。
楊順站得遠,卻也能聽得些一二對話。他心道世子哪裡是被問住,不過是捨不得讓陸姑娘受累涉險。世子派給陸姑娘的都是輕省差事,且這回縱早知那幫賊人手裡拿的是傷不了人的假火器,世子仍是再三叮囑線人務必看顧好陸姑娘。
實是用心良苦。
良久,謝思言道:“浴佛節時,太后會在宮中做法會、舍緣豆,在京的官家女眷屆時可入宮共與佛事。”話鋒一轉,“如今後宮之中寵眷最隆者要屬麗嬪。麗嬪出身不高,得晉嬪位後,其父杜建章一路做到正四品的錦衣衛指揮僉事,此番帶陸老爺子回京的差事便是他管著。”
“麗嬪孃家有一侄女兒,正與禮部侍郎陳同方的兒子議親。陳同方遣去的媒人將其子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但實則不過虛詞詭說。陳同方那兒子風流成性、性情暴虐,麗嬪對那孃家侄女兒甚為疼愛,如今卻被矇在鼓裡。”
陸聽溪立時明瞭。
她對“陳同方”這名字有些印象,之前呂氏耀武揚威時曾說她丈夫的業師就是陳同方。據聞麗嬪是個直性子,但凡知曉陳家有意瞞騙,怕是不砸了陳家不算完。而麗嬪的父親又管著押送祖父之事……
謝思言道:“陳同方在此時與麗嬪孃家議親,除卻欲攀勢頭正盛的外戚之家而外,自是另有目的。女人之間應當更有話說,結交麗嬪對陸家亦多有裨益。”
陸聽溪深以為然。
若能將這門親事攪和了,非但能壞了對方狡計,還能讓陸家多個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