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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買下養在了後廊街上,只等著她肚子裡有了動靜,便僱了小轎接回了家來。若是一年半載還不曾有孕,便賣了再尋旁人。家裡頭已是養了樊氏那樣的閒人,便不要再多養另一個了。”
好似霹靂驚雷在頭頂炸響,樊氏的身子陡然間變得虛軟,差點就要將托盤扔了出去。喘了幾口氣,心思,這麼些年來,她雖是時常捱打,可想著她肚子不爭氣,丈夫那裡卻不曾提出要納妾,心裡頭也是感激的,卻不料今日裡聽得了這訊息,原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丈夫那裡,哪裡是憐惜自己,不過是怕家裡頭再養了閒人罷了!
屋裡頭周氏“嗯”了一聲,便聽王如春道:“我出去瞧瞧。”樊氏心頭一顫,忙深吸口氣,伸手扯開那簾子,若無其事地進得裡面,淡聲道:“娘,相公,這是妾身熬製的稀粥……”
屋裡頭周氏和王如春正在用飯,樊氏抱著托盤出得西廂房,立在門前悶頭想了會兒,不禁生出了怒意來。如今自家便在家裡頭毫無地位,不時便要被丈夫和婆婆打罵,若是外頭的那個當真有了身子,再接回了家中做了個二房,這家裡頭,還哪裡有她的活路?
雖是知道她自家不能生養,相公要納妾,她無力抵抗,且孃家又是冷淡薄情的,並無人於她撐腰,然而心裡頭也還是不甘心。眼睛珠子一轉,樊氏朝靈堂那裡瞥去,頓時起了個念頭。
那丫頭雖是惹人厭,可眼睜睜瞧著她去死,倒也有些良心不安。既是王如春早早兒便在外頭置辦了外室,對她半絲感情也無,她便小小報復一下,露出個口風出去。
那丫頭一向不是個好惹的,如今王家欲要將她毒死,同那王如寶一同下葬,她便不信,聽了這訊息,那丫頭還能忍著不鬧?便看她如何鬧騰,叫那周氏母子不得安生,也好小小的出一口氣。想到這裡,樊氏勾起唇角,拔腳便往靈堂裡走去。
潘小桃孤身跪在靈堂裡,面前有個小火盆,裡面正燒著紙錢。她手裡還捏著薄薄一疊,一面往裡面扔,一面想著心事。
今日裡她跟著那周氏去認屍,亦是在衙門裡頭聽到了那差役的話,說是那王如寶並非溺死,乃是被人用重物擊打致死,而後才拋屍水中。她當時自是害怕非常,勉強按捺住情緒,跟著周氏一路護送著王如寶的屍體,返回了王家。
這一路上她左思右想,慢慢地倒是平復了心緒。那王如寶便是被人發現了真實死因,可這都過去了這麼久,那房子也燒了,眼見著就要下葬了,她便不信,都這時候了,還能尋出了證據來,證明那人是她殺的。
如此一想,愈發心平氣和起來。跪在靈堂裡,她也半絲也不怕。正燒著紙,卻見得樊氏偷偷摸摸進了來。潘小桃不喜樊氏愛挑事兒的性子,又因著樊氏素日裡最愛欺負她,便垂著臉,只當不曾看見。
樊氏卻湊了上去,跪在一旁的蒲團上,低聲說道:“小桃,我聽見婆婆說,要把你毒死,然後和小叔子一起下葬,去黃泉路上做鬼夫妻呢!”
潘小桃被嚇了一跳,登時朝樊氏看去。
樊氏瞧她好似不信,忙道:“我可沒騙你,我剛剛端飯進去的時候,在門外頭聽到的。”說完便站起身來,低聲囑咐道:“你可別說是我說的。”說完便忙不迭地離開了。
潘小桃被樊氏的話擾地心慌意亂,那樊氏自來性子愚蠢,雖是心性不善,可這等歹毒的事兒,倒不像是她能想的出來的。抿著唇想了一回,潘小桃覺得,樊氏那話,倒是可以一信。如此,便不由得心急起來。
這王家裡頭她勢單力薄,若那周氏當真起了歹毒心思,她一個弱小無依的孤女,哪裡還能有活路?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正是心慌意亂地想著辦法,餘光卻掃到門處似有人來,抬起眼瞧過去,卻是王如春。忙垂下頭去,繼續若無其事地燒著紙錢。
王如春進得屋裡,往潘小桃那裡掃了一眼,見那少女低眉順目,乖巧地跪在那裡燒紙錢,便放了心,轉身回了東廂房。
夜色愈發深沉,東西廂房都熄了燈火,只有正屋裡頭還燃著兩根白蠟燭。潘小桃豎著耳朵聽了半晌,見得當真是沒了動靜,便將手裡的紙錢一扔,起身捏手捏腳地出了正屋。
外頭正是月華蒼茫,潘小桃出得正屋,腳不停歇的,便奔去了茅廁。
☆、第027章
門被敲響的時候,崔長生剛剛睡下,被那急促的敲門聲驚了一跳,隔著窗格子瞧得外頭的天色已晚,去開門的時候心裡便泛起了尋思,都這時辰了,會是哪個?
一路走去,見那門處敲門聲“咚咚”聲不斷,遂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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