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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桃淒厲的叫喊聲接連不斷地傳來,手直打哆嗦,拿著打火石怎的也引燃不了稻草。被葉不忘一把推開了去,奪過打火石,很快燒起了火。灶眼兒裡火苗燒得旺,很快水便開了。
葉不忘舀了一盆子熱水,遞給趙新林道:“你可小心著點,灑了熱水,燙了你不要緊,崔家大嫂可是著急著用呢!”
趙新林面上緊繃,冷汗直落,接過水扯出一抹笑,看得葉不忘直打寒戰,笑話他:“你可別笑了,那臉皮子繃得死緊,瞧著皮笑肉不笑的,甚是可怖。”
姜昀本坐在敞廳裡看著柳如眉,可到了後半夜,便挺不住了,連推帶拖的把柳如眉帶到了灶間,對趙新林道:“我要去睡,這女人你瞧著辦吧!”
趙新林瞧著柳如眉便會想起不該死去的崔長生,又聽潘小桃在屋裡頭短一聲長一聲地叫疼,想到這孩子本不該七個月就出生,便是這女人害的,也不知以後可能養得好,會不會落下不足之症來。怒上心頭,手裡頭本就拿著撥火的火鉗,沒控制住,朝著柳如眉的腿上便是一下。
這火鉗是鐵打的,打在腿上本就疼,更遑論那火鉗還被火苗燒得滾燙,柳如眉登時大叫起來。
葉不忘正忙著舀水,聽得這悽慘一叫,嚇得差點把盆兒給扔了,皺眉道:“要打拉出去打,堵上嘴最好,裡頭那個就叫得我心裡直髮顫,再添上這個,等明個睡覺我就該做惡夢了。”
趙新林便扔了火鉗,拉扯著柳如眉,將她拽進了灶間,又尋了麻繩,將她五花大綁後,塞住了嘴,扔在了地上。
潘小桃生了一個晚上,等著翌日凌晨時分,終於生出了一個女兒來。因著不足月,哭聲倒似貓兒一般,被穩婆用熱水洗了身子,拿小褥子包了起來。
趙新林聽見裡頭生了,頓時興高采烈起來,手舞足蹈地要去給長生爹報喜信兒。沒留神,上石階的時候摔了一跤。
葉不忘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趙新林也不惱,捂著膝蓋一瘸一拐進了裡屋。這才發現了躺在地上,額頭上還起著一個大包的長生爹。立時慌了神兒,趴在門框上大叫著葉不忘的名字。
長生爹身子骨本就不是很健壯,因著長生的事兒,激怒攻心,悲痛不絕,如今又在地上躺了一夜,人雖是醒了,可躺在那裡卻是下不得床來。聽得潘小桃生了個女兒,雖是不足月,但卻是健健康康齊齊整整的,不由得心裡大慰,忍不住就淌起了淚來。
趙新林見他喜極而泣,又是歡喜,又是心酸,想要說上幾句,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半晌,嘆了一句:“都會好起來的。”
潘小桃下奶很快,如今頭上綁著紅布條,躺在床上,正抱著女兒吃奶。看著女兒小小的臉蛋,小小的手掌,小小的腳丫,又是喜歡,又是憤恨。那該死的女人,這次絕不能放了她去。
可趙新林看她看得緊,不許她下床,更不許她出屋子。她曉得他是一番好意,怕她落了病根子。可她實在等不得,夜長夢多,上次若是她快刀斬亂麻,一刀殺了那賊婦,此時此刻,她又怎麼成了寡婦,懷裡的孩子,好端端的,又怎能成了遺腹子?
於是等著夜深人靜,大家都睡了,潘小桃就去了灶間,開啟櫥櫃拿出一包老鼠藥,倒進碗裡,注水進去,拿了根筷子把藥粉攪拌融化,便端著碗往地窖裡頭去了。
只是走到了後院,卻尋不到地窖的入口了。潘小桃端著碗舉著燈,在那裡尋了半晌不曾找到,抿著唇立了片刻,轉過身便去敲響了趙新林的屋門。
趙新林很快開了門,見是潘小桃,不禁怒道:“你怎的下床了。”又見她只披了單薄小襖,更是怒上眉梢:“你鬧什麼?你可是剛生產完,你就不怕落了病根?”
潘小桃曉得他是好心,任憑他罵完,然後問道:“地窖呢?你不是說把那女人關進地窖了?”
趙新林瞧見潘小桃手裡的碗,便知那碗裡的水定不是一般的水,嘆了口氣,上前接了那碗,潑在牆角後,又把碗扔在地上摔碎,轉過身接過燈,道:“去洗了手,趕緊進屋裡去。”見潘小桃要說話,便續道:“進了屋就告訴你。”
潘小桃擰了擰眉,心道這廝莫非放了那女人?又直覺他不會這般做。於是順從地去洗了手,進了裡屋,坐在鋪了厚厚墊子的凳子上,淡聲道:“你可以說了吧!”
趙新林吹熄了蠟燭,然後平淡道:“地窖被我拿土填了。”
潘小桃一怔:“那女人呢?”
趙新林眉眼安靜,輕聲說道:“她在地窖裡。”
屋裡一瞬間很是安靜,潘小桃忽的一笑:“你把她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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