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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找,衣服真不少,除了女裝,居然還有男服,她翻了一下,厚些的衣物,只找到了一個男人大氅,猶豫了一下,便披了上去。
隔壁的船有人在唱連理枝,絃琴清幽歌聲宛轉綿麗,吳儂軟語,格外動聽。
“雪蓋宮樓閉,羅幕昏金翠。鬥壓闌干,香心淡薄,梅梢輕倚。噴寶猊香燼麝煙濃,馥紅綃翠被。淺畫雲垂帔,點滴昭陽淚。咫尺宸居,君恩斷絕,似遠千里。望水晶簾外竹枝寒,守羊車未至。”
她聽到君恩斷絕似遠千里的唱詞,一時之間悲從中來,這吳姬會唱啊,一唱就捅她的心窩子,這都兩曲了,都這般的應景。
她聽得不痛快,便走出船艙,讓那搖櫓人劃得遠些。
那遊船上的搖櫓人其實都不乍幹活,都是任那船隻遊蕩,飄哪算哪,只有客人發話或兩船狹路相逢才轉個頭什麼的,這時聽得任桃華吩咐,便應身起身行動。
只是任桃華剛進船艙,卻聽得一聲巨響,緊接著船身一震,她被晃得一個踉蹌,扶住了旁邊的樑柱才站穩了,片刻後聽得有人道夫人莫出,她按捺住驚詫,等著回話。
不多時一個護衛過來說,無事,只是三隻船相撞。
她聽得一愣一愣,什麼狀況,這裡是在風平浪靜的江池,可不是在波濤洶湧的海上,怎麼能三隻船撞上,她在船裡呆了一會兒,聽外面鬧得很,終於坐不住了,在櫃裡又翻了一遭,找出男人的冠帽衣靴。
出乎意料的,這些衣靴居然有她的尺寸,她換上後,又把珠釵一摘,把頭髮攏起,罩上帽子,上下打量並無破綻,才走了出去。
外面果然三隻船撞在一處,她出去後,看到那兩隻船上的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她這隻船上的幾個護衛都是嚴陣以待的峙立著。
見她扮作男人出來,那護衛頭領董略只愣了一下,就過來行禮,喚了聲公子,然後跟她詳細說了情況。
原來正在她讓船起劃的當兒,一隻船來撞隔壁的船,她的船調轉頭,結果華麗麗的就受了池魚之殃,至於禍事的源頭,董略旁觀了這麼久,也說得上來,就是那兩隻船的主人爭一個名歌妓。
那隔壁船的主人是京兆府府尹關戎,他大約四十餘歲,瘦長臉,深目高顴,此時正緩步移出船艙,走到了前面。
那來撞的船主人說話不是當地的口音,大約二十餘歲的模樣,長得倒不似個挑事的模樣,一張略圓的臉很是白皙,墨眉入鬢,眼眸溫柔,嘴角帶著淡笑,只是身後那一群如狼似虎氣勢洶洶的家丁,怎麼也不象個善碴兒。
這外地人早跟那老鴇點了那名歌妓綴珠,要晚上宴朋,只是那當地府尹關戎不久前也非要綴珠不可,那老鴇一斟酌,還是巴結府尹大人,便把那綴珠讓關大人領走了,那外地人來了卻是不幹了,衝冠一怒,居然來撞船了。
那外地人看了看關戎,笑道,“這位就是關大人吧,即便父母官,既使這等狎妓之事,也要有個先後吧。”
那關戎一愣,他原以為是老鴇沒說出他的身份,這人才如此膽大包天,可此時聽那年輕人的話,卻是知情的,這般有恃無恐?他仔細的打量著,那外地人衣著光鮮皮細肉滑,一看就是個富家子弟,也許還是官宦後代。
不過瞅這行事莽撞,也就是紈絝膏樑子弟,不足為患,再說背景,了不起就是個節度使團練使的兒子,他也是堂堂的一府京兆尹,四品命官,心頭雖有了些顧忌,也是丁點不懼。
關戎也笑道,“有這等事,我竟不知,話說回來,有話好商量,不過是些小事,何至於這樣?”
他刻意裝糊塗,只詰問那外地人撞船之事。
這時船艙裡面移出來一個霞裙月帔的麗人兒,這麗人兒款步移到關戎身旁,嬌聲道,“大人,怎麼了?”
關戎瞪了她一眼,好端端你跑出來添什麼亂?
這時卻見那外地人咦了聲,“這位就是綴珠姑娘吧?”
綴珠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笑道,“是呀。”
“米分壞梅辭萼,紅含杏綴珠,原以為是個風華絕代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也罷,這事就算了。”
那外地人搖搖頭,一副憾焉的樣子,示意手下開船。
這話可把綴珠氣壞了,拉著關戎的臂膀搖搖,嗔喚了聲大人。
饒是關戎老謀深算,也是七竅生煙,喝了聲慢著,見那外地人轉頭,便冷笑了聲,撞完了,輕易就能走嗎?
那人笑道,“你待怎地?”
關戎哼了聲,“就算我不與你計較,那他們呢?身為一府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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