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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聖上與太后恩典。”陸宴初再度行禮謝恩。
夜深了,一輪圓月幽幽升至高空。
宮外,豆苗兒摟著福寶坐在馬車內,時間一長,她不由忐忑不安起來。
巍峨大門緊閉,絲毫沒有開啟的跡象。
陸宴初在裡面做什麼呢?忤逆聖意,會為他惹來禍端嗎?
他讓她信任他,可到底還是害怕,她害怕自己的固執會毀了他!抱緊福寶,豆苗兒埋首在他小小的肩上,眸中盡是擔憂。
自責懊惱之際,“嗡隆”一聲,沉重的門突然從內徐徐推開。
豆苗兒愣愣抬頭,一行太監恭敬步出,還有走在前頭的陶平。
待太監奉命傳了太后口諭,豆苗兒忙牽著福寶謝恩,隨他們入宮。
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豆苗兒鬆了口氣,既然如此,這是不是表明,一切事情都很順利?陸宴初很安全?
礙於太監們在場,她不好詢問陶平,牽著目不斜視謹遵禮訓的福寶,母子靜靜跟著前面的太監左拐右繞,進入保和殿。
余光中哪兒都是人,殿內處處奢侈精美,華燈密綻,不似人間。
豆苗兒擔心福寶受驚,輕輕捏了捏他手,旋即他回應地捏捏她手。
嘴角生出一抹淡淡笑意,兩人在太監帶領下,走到陸宴初身邊。
上首二位自然是年輕的聖上與太后。
豆苗兒記得陸宴初教給她的規矩,與福寶跪下請安,她口齒清晰道:“民女趙寄書,叩見聖上,叩見太后。”
“福寶叩見聖上,叩見太后。”有樣學樣,福寶跟著跪拜,童音清脆,迴盪在殿院中。
長得粉團團的小孩最遭人喜歡,尤其還這般乖巧懂事。出於對這場戲的喜愛,場上夫人們都露出慈愛的目光,很是欣賞這位趙夫人。
未出閣的閨秀們則情緒複雜,一是欽佩,二是羨慕。
陸宴初當年摘得科舉魁首後被公主相中,求而不得,後又有不少千金情愫暗生,卻從未得到過任何回應。哪怕民間關於首輔的風流韻事不少,多是以訛傳訛越發離譜。
猜測過千千萬萬種可能性,她們卻從未想過,這樣一位如清風霽月的男子竟早有心上人,甚至連兒子都這般大了……
“福寶?”太后笑眼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到哀家身邊來,哀家瞧瞧你。”
懵懵懂懂抬頭,福寶覷了眼爹與孃親,見他們幾不可察地頷首點頭,他站起來,邁著短腿乖乖朝太后走去。
環境陌生,好在他從小在書院長大,每年招收新生時,人聲鼎沸,倒也不怯。
“長得真是機靈可愛。”半將孩子摟在懷裡,太后捏住他小手,朝聖上笑道,“聖上幼時也這般懂事。”
宗越聞言,側頭盯著那小蘿蔔頭瞧,小蘿蔔頭似是好奇,歪頭同樣盯著他瞧,亮亮的眸子浸著純真。
扯了扯唇,宗越目光散漫朝席下掃去,果不其然,沈將軍那邊兒,原先瞧不見影的人瞬間冒了出來,想必緊張得很,她對這孩子竟然還挺有耐心。
輕哼一聲,宗越拂袖,吩咐暫停的聲樂繼續,氣氛逐漸回暖,象徵著這段插曲算是徹底揭了過去。
福寶被太后留在身邊餵食,陸宴初帶豆苗兒退後,坐定在宴席。
“不必擔心。”給她斟了杯溫熱的蜜果茶,陸宴初遞過去,以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道。
“嗯。”豆苗兒不敢頻繁朝福寶投去目光,想著太后態度和善,福寶又比一般孩子早熟,應當不會衝撞到太后才是。
福寶似乎不挑食,給什麼他就咬什麼,只一雙眼睛時不時往爹孃那兒瞟。
太后心知肚明,雖愛極他腮幫子鼓鼓的模樣,但還是笑著朝身後太監吩咐,令他抱他去陸先生那邊,順帶賞了幾碟糕點。
席上恢復熱鬧,眾人交杯換盞,其樂融融。
唯獨右下首一位摟著和福寶差不多大男童的年輕婦人面色複雜,她不可置信望著斜對面的一家三口,手上湯匙一顫,糖水灑了出來。
“娘……”懷裡男童不悅地嘟嘴,抬頭怪她。
“太王妃,承郡王。”侍奉在側的婢女慌忙上前,拾了帕子為他們清理。
“無礙。”牽強彎唇,趙靜書示意她下去,心不在焉地拿了個果子遞給懷裡孩子,滿腹惴惴然,她目光仍是難從他們身上挪開。趙寄書?她為什麼還能活著?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第56章
盛宴畢,聖上召見陸宴初,豆苗兒牽著福寶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