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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縮之意。
去陸宴初家留宿的決定,她下得倉促。
當時他說話好聽,她暈了頭,半推半就應下。又想著他好不容易回了,她近日身子特別虛弱,若能徹夜與他離得近些,何樂而不為?
可這與上次他在她家留宿的情況不同,他人好好的呢!沒發燒人很清醒,她倒不是擔心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事兒,說起來,真怎麼樣了,吃虧的也不是她啊……
豆苗兒窘迫,腦子裡兩個想法在激烈搏鬥。
一個說你不能這麼沒有原則,有沒有點廉恥心了?
一個說命都快沒了還廉恥,廉恥是啥能吃嗎?自尊是啥能救命嗎?
“到了。”推開柵欄門,陸宴初駐足,眉間堆起擔憂,“你怎麼魂不守舍?還有,不過半月,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身體不適?”
“沒。”豆苗兒回神,支吾著用應付孫大娘的說法繼續應付他,“是睡得不好。”
端詳她面色,蒼白羸弱,眼下的確有暗青,“怎麼睡不好?”
“唔,失眠,輾轉反側睡不著。”
“可請大夫了?”
“請了,說養養就好。”
陸宴初頷首,還是不解:“既沒有不適,怎麼睡不好?你可是心底藏了事,掛記著什麼?”
“算是吧!”面對他的打破砂鍋問到底,豆苗兒扛不住,她埋低了頭,佯裝專注地盯著地上一顆石子,生怕他再發問。
這種程度陸宴初當然不滿意,他想問她惦念什麼惦念得瘦成這樣,可她神情明顯透著迴避,“別問了別問了”幾個字清清楚楚寫在臉上。
陸宴初嚴肅地攫住她臉,實在想不通。
她身邊無親無故,家裡的雞呀貓呀狗呀都養得肥嫩嫩,她有何可操心的?
思忖著考量著,突然福至心靈。
陸宴初面色緋紅,輕咳一聲,扭頭望向遠處青翠竹林。
“陸家哥哥,我多不放心啊!”
那句她常掛在嘴邊的話瞬間迴盪在他耳畔,反反覆覆。她是不是在牽掛惦念著他?所以才虧了身子?
收起傘,陸宴初低眉從袖口裡掏出兩個油紙包,垂首臉紅地遞給她:“往返匆促,沒有機會在集市閒逛,如今天熱,許多吃食也不方便攜帶,時間一長,在路上會餿。這是方糖,攤位擺在貢院附近,我出來經過,聞著挺香,便買了些,你試試這味道可還喜歡。”
驀地抬眸,盯著那兩包方糖,豆苗兒不敢相信:“你特地給我帶的?”
“不是,正巧經過,唔,就買了。”眸光閃爍,陸宴初否認。
癟癟嘴,豆苗兒眸中亮光暗了一半,不過也好,他若專門為她買,她吃得心底都不踏實呢!
接過兩包糖,她道了謝,拿在手上新奇地翻來覆去。
瞧她高興,陸宴初心中也歡喜。
“進屋吧!”他側身,讓她先進,“晚上你睡臥室,我在臨時書房休息,放心,被褥是離開前洗過的,我今晨才回,床榻乾乾淨淨。”
“唔。”面上一熱,豆苗兒努力自在些,她人既然都在這兒了,還扭扭捏捏做啥?或許陸宴初是不拿她當外人,才如此君子坦蕩蕩?她若再束手束腳,反顯得她不坦蕩一樣!
“陸家哥哥,你家裡有啥吃的?你這些日子風餐露宿,都沒吃過一頓正經飯對不對?哎,怪我記性差,早知道從家帶些醃肉和雞蛋就好了。”錘了錘腦袋,豆苗兒懊惱。她向來是個好哄的人,得了他兩包糖,便什麼脾氣都沒了,掏心掏肺的想對他好,“反正近,我回去拿吧!”
“不用。”她說風就是雨,陸宴初擋在門前攔她,“外面風大,我去拿魚竿去泖河釣兩條魚上來,晚上煮鍋行不行?”
“好呀,黑妹肯定舉四隻爪子同意。”
她抬手抬腳,滑稽地模仿貓咪,陸宴初失笑,忍住想摸摸她頭的衝動,他轉身去取魚竿。
兩人分工,豆苗兒到林子裡抱了個不大不小的熟南瓜,用刀去皮切碎。
蹲著生火,鼓嘴吹了幾口氣,火勢漸旺。
坐在爐子邊,豆苗兒朝內添了幾根柴,起身去淘米,準備煮易消化有營養的南瓜米糊糊。
鍋子裡慢慢鼓著泡,她抱膝打量屋內屋外,陸宴初將木屋整理得乾乾淨淨,所有東西擺得規整,一切都井然有序,似乎比她都講究。
好笑,豆苗兒轉頭揭開鍋蓋,粥已經徹底翻滾起來了,她得去拿個勺兒攪拌攪拌才行!起身沒走幾步,豆苗兒身子驀地晃了幾晃,那股熟悉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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