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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首輔接觸,只來時聽同僚說不好招惹,今日一見,確實頭疼,他本打算連夜回揚州驛站暫歇,明早趕去錢氏竹雕那兒打探情況,此時卻不好再多說什麼。
“晚輩就叨擾曹老一夜了。”
曹筵及捧著小冊隨意道:“不客氣,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空著。”
拱手退出書房,陸宴初挑了間偏僻的廂房,拜託老僕為他侍從和請來的當地馬伕安排下住處。
曹歷連連稱是:“老奴這就去。”
不多久,曹歷又過來給他送了碗麵,上頭臥了兩個蛋,飄著幾片翠綠青菜。
“大人,這是老母雞才下的新鮮雞蛋,菜是北院地裡種的,您在京城恐怕吃不到這麼地道的農家口味!”
眸中沁出笑意,陸宴初看老僕親切和善,嚐了一口,笑道:“味道很好,謝謝。”再挑起一筷麵條,他低眉盯著,似想起什麼,語氣驀地含了些唏噓沉重,“從前不明白這有什麼稀奇的,直到後來才知道區別在哪裡。”
“是啊是啊!”曹歷言語恭敬,“大人您用完放在門外即可,老奴明早來收。”
“謝謝。”
“大人客氣,這都是老奴該做的。”
門輕輕闔上,一切歸於靜寂。
陸宴初嘆了聲氣,慢慢用完面,如老僕所言放在門外。
閉目歇了短短一個多時辰,因心底記掛著事兒,不到寅時,陸宴初就驚醒。
他側目望向窗外,思緒隨那輪彎月漸漸飄遠。
六月太后大壽後,他差人一路追蹤打探,奈何古松仙鶴佛拜壽竹雕幾度輾轉,經手人就有好些個,前不久他才得知此物最先出現在揚州錢氏竹雕。
趙家的東西出現在這裡代表什麼?他腦海裡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她。
轉眼六年,泖河村沒她任何訊息,派去金陵的人翻了兩遍城,更沒找到什麼唐大當家,訊息至此,全斷了。倒是三年前宋里長來信,聲稱鎮上有人去荊州探親,疑似看到了她本人,不過沒能近瞧就失去了蹤跡,也不知是不是豆苗兒。那時他不如現在備受桎梏,告假親自去了趟荊州,可惜無功而返……
天色漸漸浮出一抹曦光,白夜交替之時到了。
隱隱聽到似有小孩朦朦朧朧的笑聲傳來,卻不知是不是聽岔了。陸宴初起身洗漱,叫醒隨從,他候在曹老先生門外,等人一出來就上前言謝告辭。
“陸大人倒是客氣。”曹筵及起得早,沒想到他起得更早,低眉整理袖擺,他又道,“陸大人離開揚州時來老夫這吃頓便飯再走吧!”
沒多加思考,陸宴初頷首,曹老的性格他昨晚領教過,便不掃他興,乾乾脆脆答應。
出上西院院門,陸宴初稱不必再送。
與隨從走出德善書院,他步履匆促地乘上馬車,沉聲道:“去城內錢氏竹雕。”
第32章
清晨,東院蓮花池聚集了大幫學生,他們個個手持書卷,或站或坐,朗朗讀書聲穿透薄霧,德善書院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下西院,豆苗兒母子正坐在堂屋用早膳。
“娘,福寶等會想跟您去北院摘橘子。”捧著比臉更大的碗,福寶嚥下嘴裡的麵條,口齒清晰道。
“去年不知道誰被樹上掉下來的橘子砸了頭,‘哇嗚’一下就哭了呢!”
心虛地埋頭啃面,須臾,十分不甘心的重昂鬥志,眨巴著眼睛驚訝好奇道:“是誰呢?娘,是常亭哥哥麼?”
豆苗兒看他一眼:“娘待會幫你問問他。”
“咳咳……”攏袖輕咳,眼見糊弄不過去,福寶從凳子上跳下來,將她衣袖攥在小手裡擰啊擰,拖長了音調開始撒嬌,“娘……福寶長大了,腦袋也變大了,去年砸得真的很痛,今年砸下來就不疼了,福寶保證不哭鼻子,去年真是臉都丟盡了,今年不消您說,福寶絕對不哭,若哭了,就是、就是北院裡養的小豬!”
嗔他一記,豆苗兒揉揉他腦袋。
她原本就不準備拒絕,只是提前給他個提醒罷了!
深秋,樹上橘子皮兒是青的,但裡邊橘肉已清甜可口,還微微帶有一股不澀舌的酸味。每到這個季節,他們會先摘一批早橘拿到市集上讓學生們販賣,將攢下來的銀子用來購置些必需品。
中午,常亭來尋她,說是錢氏竹雕錢掌櫃的來訪。
豆苗兒忙讓陳嬸子將客迎到西院,匆匆洗漱換了套乾淨衣裳便去見人。
“趙夫人。”錢玉恆聞聲側眸,指著桌上的一兔子吃草竹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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