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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怎奈他長期沉迷於鑽研竹雕,身子並不怎麼健朗。
趙家竹雕生意做得不錯,在外地接連開了幾家鋪子,舉家都搬去外地,除卻逢年過節或是祭祖,鮮少回到小鎮。但豆苗兒爹卻一直不肯離開,只因他們這方水土好,山中養出的竹子最適合作為雕刻的原材料。因著趙氏竹雕裡的精品一直出自豆苗兒爹的這雙手,趙家人自然樂見其成。
他們吸著豆苗兒父親的血賺錢,卻在她爹去世後,冷漠無情地欺辱孤兒寡母……
陽光明媚,他們兩人一前一後,與昨日走的是同條路,心境卻迥然不同。
陸宴初沉默地擔著魚,豆苗兒說一會兒歇一會兒,儘管陸宴初不咋搭理她,她依然說得興高采烈。
他靜靜聽她說做菜做果醬的趣事,還聽說她唸叨養的那一雙貓狗。貓叫黑妹,因為是隻母貓,全身黑不溜秋的,於是就取名字叫做“黑妹”,大黃呢以前被姥姥叫“旺財”,她覺得這名兒遍地都是,說不定一叫旺財,四面八方都跑出幾條狗出來了,所以她鄭重其事的徵得姥姥同意,便將“旺財”改作“大黃”了。
“大黃可乖啦!黑妹也很懂事。”豆苗兒左手晃著幾根剛拔的狗尾巴草,右手捧著束顏色各異的野花,笑得燦爛,“陸家哥哥你不知道,上次鄰村那個叫劉二霸的,他……”言語驀地憤怒,豆苗兒用力晃著狗尾巴草,說到這裡,卻突然止了聲,不耐煩道,“罷了罷了,不提那個討厭的人。陸家哥哥,我給你說說它們別的有趣的事情,有一次呀……”
陸宴初偏頭朝她望去,她胸前那條麻花辮伴著她說話走路的動作上下起伏,左右晃動,煞是活潑可愛!
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卻又在心內暗歎一聲。陸宴初搖了搖頭,他們兩個有很多相似之處,最像的是如今都沒有親人。
可他與她又有所不同,他習慣寂寞孤單,也只有孤獨才能讓他全心全意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但她卻嚮往溫暖熱鬧……
他們終歸還是不一樣。
到鎮上賣完魚,臨近晌午,兩人一起回來。
泖河河畔,清風中,陸宴初駐足,他面色平靜地將預先留的兩條魚遞給她:“再過月餘,我要赴省城參加今年秋闈。前幾日從鎮上搬到竹林小屋,也是為躲個清淨閉門讀書備考。所以……這兩條魚你不必再給我送來。”
“好。”豆苗兒抬眸,對上他如潭水般深邃的雙眼,乖乖頷首。
“那我先走。”
“好。”定在原地,豆苗兒目送他背影走遠,她剛欲轉身,驀地想起來地往前追了兩步,在他身後喊道,“陸家哥哥,你記得晚上睡前多揉揉雙肩,這樣明天就不會太過痠痛啦……”
陸宴初猛地駐足。
忍住沒回頭,頓了須臾,他重新拾步,毫不猶豫拔步離去。
他身影徹底消失在眼簾,豆苗兒低眉看了眼手裡的兩條大魚,難免有些興致缺缺。
好生奇怪啊,她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心底有點捉摸不透,她怎麼覺得陸宴初方才不太對勁?他與她說話的語氣,他看她的眼神,真是哪哪兒都透著古怪!
哎,想不通就乾脆不想了!因著他特地留下的叮囑,豆苗兒不好意思再去叨擾,科舉乃是大事,她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她不貪心哩,只要每天能和他待一會兒,大概或許可能就夠了?
回家將陸宴初送的兩條大魚洗淨,豆苗兒砍下魚頭魚尾煮鍋,剩下的則用鹽巴醃製後放在太陽下晾曬,等曬乾了就可以儲存起來,留著日後煎炸或是煮了吃。
忙碌到晚上,她在院子樹下吃完飯,餵了大黃黑妹,鎖門,進屋洗澡睡覺。
翌日,豆苗兒習以為常的處理好瑣事,想著陸宴初大概又清早在釣魚了?便很興奮地兜著兩個熟雞蛋去找他。可沿著泖河河畔走了將近一里路,腕上戴著的木念珠都沒有一絲反應,豆苗兒啃著白白的蛋清,心想,大概是要秋闈了,所以陸宴初專心在木屋內用功讀書?
一定是了!
那她偷偷去竹林裡蹭一會兒福氣?
沿原路返回,豆苗兒前往小木屋。哪知當人站在籬笆門前時,腕上木念珠亦沒有任何反應……
接連幾日,豆苗兒終於明白,陸宴初是在躲她。
他並不是沒有在清晨釣魚了,而是走了很遠很遠的路,他以為她找不著他,本來豆苗兒也沒想真能找著,但她腕上不戴著木念珠麼?
靜寂中,豆苗兒默默蹲在樹林灌木叢裡。漸漸地,腕上木念珠涼透了,代表陸宴初已擔著兩桶魚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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