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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們方才也算生死與共了一回,陸宴初咋就那麼扭扭捏捏呢?是不是讀書人都特別矯情?
換下溼淋淋衣服,豆苗兒找了身男式睡衣給陸宴初。這是她用以前剩下的布料給大爺爺做的,剛完工,沒來得及送過去,不料此時派上了用場。
兩人坐在火盆遠處,大黃與黑妹各佔一席,趴在地上睡得很舒坦。
“謝謝啊!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豆苗兒彎腰給大黃順毛,靦腆地望向他側臉,搖曳的火光在他臉上打下一片暖色,但——
話語一頓,豆苗兒皺眉,她小臉緊張,擔憂不已的問:“陸家哥哥,你是不是熱?還是不舒服,臉好紅啊!”
“不熱,也沒有不適。”陸宴初否認,他側了側身子,避開她投來的視線,乾巴巴補充,又像是解釋,“是有點熱,但不礙事。”
“那就好。”他臉紅成那般,就說不可能不熱的,咋還不好意思承認呢!豆苗兒立即殷勤地起身倒了杯涼茶,雙手遞給他,甜甜道,“陸家哥哥,給你降降火。”
借咳嗽掩飾尷尬,陸宴初渾身僵硬地接過來,繃著身子一動不動,眼觀鼻鼻觀心。
接下來豆苗兒問一句,他答一句,十分規整。
原來大黃去旁邊大爺爺家找不著幫手,便跑去小木屋找陸宴初了。越聽豆苗兒越覺慶幸,今夜只要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後果真的不堪設想。首先得誇大黃狗腦袋靈光,居然記得去小木屋的路。其次要感謝陸宴初,謝謝他並沒有忽視大黃狂吠式的求救。
“夜深了,你去歇著。”陸宴初捧著涼茶,坐得規規矩矩,“我天亮了再走。”
抿唇,豆苗兒偷看他,心底頭熱乎乎的,她眼下後怕得很,陸宴初願意留在這兒,她自然踏實。
“那我給你抱被褥過來。”
“不必,時辰不早,我坐坐就……”
“要的要的。”豆苗兒猛地起身,笑眯眯去找備用的被褥給他鋪墊整齊。
陸宴初瞅了眼她忙碌的身影,仰頭將整杯涼茶一飲而盡,冰冷的水順著咽喉滾入腹內,稍稍安撫了沸騰的血液。
收拾妥當,豆苗兒進內屋,吹滅油燈後躺到榻上。
內室與堂屋僅一牆之隔,她側耳,沒聽見外頭傳來任何動靜。
蓋上薄被,黑乎乎中,豆苗兒默默躺了許久,才滋生出幾許睡意……
大概是昨晚折騰得厲害,豆苗兒難得睡迷濛了一次。
她中途倒是醒過,那時窗外天色初露薄光,她躡手躡腳巴在門縫朝堂屋望去,陸宴初還在。
放心回到榻上,她再一閉眼,醒來陽光都燦爛如碎金了。
糟糕,慌忙掀開被子,豆苗兒三兩下穿好衣裳,又著急地套上鞋,快步從內拉開房門。
地上臨時床鋪已經疊好,整整齊齊被放在角落,豆苗兒慢吞吞踏出門檻,輕嘆了聲氣,想必他人已經走了吧……
“汪汪!”循著吠叫聲扭頭,豆苗兒張了張嘴,臉上忽的綻放出一抹驚喜的笑容。
他還在。
從大黃腦袋上收回手,陸宴初似有所覺地看她一眼,起身。
他已經換上了烤乾的衣袍,像是簡單梳洗過,人很精神清爽。
豆苗兒撓了撓脖頸,賴床被抓包,很是窘迫。
“我得走了。”陸宴初薄唇翕合,告辭道。
“不吃頓早飯麼?”不好意思地覷了眼門外亮堂堂的日光,豆苗兒細聲細氣道,“雖說時辰晚了些。”
嘴角微彎,陸宴初搖頭:“不用,我……”
“豆苗兒,你、你在家嗎?”
談話聲被打斷,豆苗兒詫異,這嗓音偏低,略顫,是個男人,但她不熟悉,聽著甚至陌生得很。
兩人對視一眼,陸宴初抬了抬下頷,示意她先去瞧瞧。
頷首,豆苗兒抬步,又驀地駐足,想起來地捋了捋亂糟糟的髮絲,她面頰生燙,這一晚上外加早晨,在陸宴初面前,她臉只怕早都丟光了!
不敢再瞧他神情,豆苗兒提裙快步跑到院子,一抬頭,愣住。
“豆苗兒。”男子穿著一身簇新的赭石色長袍,頭髮束得一絲不苟,手裡拎著幾袋東西,站在柵欄外衝她笑得拘謹。
顯而易見,這身是刻意打扮過的,但他面色暗紅,實在不適合這樣的衣裳顏色。
“你是……”
“我、我叫孫年安,是隔壁孫大娘的外侄。”磕磕巴巴的,孫年安悄悄打量著院子裡的女子,她身形苗條,不高不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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