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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做婆娘哩……”
大爺爺氣得拂袖而去,回來孫大娘拉著她手抹眼淚,勸她:“閨女兒,咱要是報了官,你名聲怎麼辦?咱忍忍吧,我與你大爺爺往後一聽到大黃叫,立即過來看你。這兩年,大娘替你留意附近的好人家,咱嫁人了就好了……”
搖頭晃去那些不好的回憶,豆苗兒跟著大黃靈活的腳步,繞到院子偏僻一隅,正欲翻過籬笆柵欄,一片橘光猛地朝她照來。
“嘿,哪兒跑?”黑乎乎的身影頓時跳出來擋在她身前,他手裡提著盞暗朦朦的破燈籠,因動作幅度大,那燈籠像暴風雨下的柳枝,左搖右晃。
“汪汪……”大黃頃刻壓低身子,朝掛著得逞笑意的劉二虎吠得兇猛。
“大黃。”豆苗兒攔住想衝上去的大黃,怕它再度受傷。去年有一次,大黃心切地去咬他腿,卻被早有準備的劉大虎狠狠一棍砸上去,它腦袋立即汩汩淌下鮮紅的血,豆苗兒嚇得眼眶通紅,生怕它沒了命,好在大爺爺他們來得及時,大黃後來也逐漸養好了傷。
“叫啊,今兒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過來咯!”一手甩著燈籠,劉二虎肩上扛著根木棍,右腿抖啊抖的,囂張得很。
豆苗兒拍了拍大黃,給它使了個眼色,劉二虎知道大爺爺他們不在家,但他肯定不知大成叔此時正住在那間屋子裡。
通靈性的大黃悟了主人意思,猛地用勁蹬腿,一邊吠一邊跳出柵欄,朝大爺爺家飛奔而去。
劉二虎瞥它一眼,譏笑出聲。
“你給它吃的什麼?有沒有毒?”
“我怎麼捨得把你心愛的小貓小狗毒死呢?我就想把那不通風情的狗用麻袋給套住,嘁,哪知道你這小貓貪吃得很,豆苗兒……”丟開木棍,劉大虎搓著手笑眯眯地朝她撲來,卻被她閃身避開,撲了個空。
冷哼一聲,劉大虎見她不慌不忙,就拿當他狗一樣溜著,心底著惱,但聯想到眼下這個好機會,很快就又舒坦起來,他咧嘴一笑,優哉遊哉道:“我的好豆苗兒,你該不是還指望著有人來救你吧?得了嘞,你以為那老不死的找個酒葫蘆來接班,就能礙我好事?嘖嘖嘖,那酒葫蘆此時只怕已經喝得醉醺醺,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咯!”
心下一驚,明面卻不動聲色。
豆苗兒盯著薄光下劉大虎噁心的臉,判斷他話到底是真是假。遺憾的是,豆苗兒竟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大黃……
“好豆苗兒,你就乖乖的,這次你可逃不掉了,與其受罪,還不如同我一起快活,待生米煮成熟飯,趕明兒你就和哥哥我成親唄!哥哥保證讓你日日夜夜都快活似神仙……”不斷說著猥瑣渾話,劉大虎定定站了片刻,猛地一動,用力撲過去。
提裙就跑,豆苗兒慌不擇路,藉著隱隱月光,她奔跑在路上,不知該去往何處。
他們村裡的人家居住的散,除卻附近的大爺爺與孫大娘,去別家要經過無數田埂,可田埂路窄,若中途不小心跌倒,定要被劉二虎擒住。
腳下不停,豆苗兒怕得厲害,躲到麥穗地?還是往遙遠的山上跑?然而這兩種明顯都不算好的選擇。
劉二虎心有顧忌,不敢大叫出聲,只提著暗朦朦的破燈籠緊追不捨,偶爾輕聲罵罵咧咧。
他令人作嘔的嗓音忽近忽遠,豆苗兒大步跑著,冷風入口,悶得胸腔火燒般的疼。左繞右拐,不遠處月光下的泖河泛著星點,豆苗兒腦中靈光一現,快步奔向木棧橋,這兒距陸宴初小木屋近,加上路也好走,她去找他,去找他……
體力有限,豆苗兒聽著身後那道閻王般的腳步聲漸近,卻再提不了速度了,明明已經要下橋,她很快就能堅持到小木屋了。
手腕驀地被一股大力拽住,豆苗兒掙扎,兩人摔在木棧橋。
被鎖鏈固定的木棧橋頃刻搖搖晃晃,豆苗兒護住胸口,用腳去蹬扯她裙襬的劉大虎,哽咽著喊了聲“救命”。
“呸,你就認命吧!”劉大虎死命捉住她腳腕,話未說完,被她一腳踹在臉頰,火辣辣的疼。
上了火,劉大虎動作粗暴,木棧橋搖晃的越發厲害,豆苗兒恍惚中似聽到大黃在叫喚,卻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有她腕上那串木念珠……
不能坐以待斃啊,豆苗兒髮絲凌亂,始終沒有放棄,兩人捶打撕咬中,木棧橋忽地向左傾斜,豆苗兒沒穩住重心,“撲通”一聲,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沉入了水裡。
劉大虎身高馬大,被鎖鏈橫住腰,他趴在橋面,驚恐地盯著黑黢黢的水面。
泖河水深,他水性不佳,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