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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會兒再走吧!青天白日,若被人看見他從她家出來,不好。如此安撫著自己,陸宴初疲憊地闔目,很快昏睡過去……
豆苗兒在外頭無論做什麼都儘量小聲不吵他,等忙完手頭的事,推門瞧去,他已經睡得很熟了。
陽光正好,幾縷明亮的金色點綴在他眉眼之上,俊逸非凡。
半晌,微風拂過,豆苗兒猛地回神,她尷尬地錘了錘腦袋,轉身掩上房門。
去院子裡割了些韭菜,豆苗兒盤算著中午多做幾道菜給他開開胃,生病了的人沒有食慾,但不吃怎麼能恢復得更快?
上次曬乾的魚可以煎煮,再來碟韭菜炒雞蛋,豆苗兒咬唇,眼前一亮,她都忘了,上次在山上採的菌菇沒吃完,曬乾後存了起來,她還可以炒一碟菌菇臘肉啊!
鬥志滿滿地行動起來,她一得意忘形,不知不覺哼起了歌。
很快想起來屋裡躺著個病歪歪的陸宴初,豆苗兒拍了拍嘴,緊緊閉上。
三道菜都是家常風味,不復雜。
最後的魚還得在鍋裡悶會,豆苗兒脫下圍裙,輕快地去扶陸宴初下榻。
“我沒病到走不動路的地步。”陸宴初覺得她好像把他看做了一個瓷娃娃,他明明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哪怕病了,也不是個瓷娃娃。
“唔,不扶著你我不放心啊!”
陸宴初:“……”他耳根發燙,默不作聲任由她扶著,落座在桌旁。
將三盤菜並兩碗粥端上來,兩人對坐,慢慢吃午飯。
大黃黑妹聞到肉味兒,在桌下鬧得歡快,豆苗兒好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它們說話,或是埋怨或是調侃。
這是她與它們的相處方式,陸宴初嘴角噙著不易察覺的笑意,比起他那清冷孤寂的院子,似乎這樣子才算是生活……
他們兩吃得差不多時,一道熟悉的嗓音赫然在院子裡響起:“豆苗兒,我叫你半天不答應,見柵欄門開著就直接……”
手上動作一僵,豆苗兒猛地望向對面的陸宴初。
孫大娘腳步很快,不過眨眼功夫,她人就站定在了大門口。
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孫大娘提著裙襬,一雙眼睛呆滯地盯著屋內兩人,嘴微微張著,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第13章
一時靜寂,竟無人打破沉默。
“大娘,您回啦!”半晌,豆苗兒扯了扯僵掉的嘴角,“聽說桃杏姐姐生了對雙胞胎?恭喜恭喜,他們都還好嗎?”
“好。”孫大娘只盯著陸宴初瞧,偏厚的兩片嘴唇翕合,一雙眼睛仍沒從呆滯中醒神,下意識應和著,“好,好,好……”
“孫大娘,晚輩陸宴初。”陸宴初放下碗筷,起身朝孫大娘作了個揖。
在最初的震驚訝異過後,他窘迫也好赧然也罷,總不能一聲不吭袖手旁觀。
陸宴初一套動作謙謙有禮,端的是鎮定自若,但細心瞧,很容易發覺他耳後根通紅一片,那片紅暈甚至一直蔓延進衣襟包裹住的脖頸裡。
“哦,曉得,我曉得你是誰。”孫大娘支支吾吾,她瞅了眼跟著站起來的豆苗兒,心情複雜。
怎麼說呢!孫年安是她外侄,她把豆苗兒當半個閨女看,自然希望兩人能有個結果,況且這也算門當戶對的喜事。
可不得不承認,與面前這位一表人才有學有識的陸宴初相比,她那侄兒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此時望著面前兩人,果真男才女貌一對璧人,般配,般配得很。
哎,沒戲了沒戲了!
孫大娘一肚子納悶和牢騷,以及擔憂。
豆苗兒瞞著她,她心底不舒坦,有些酸溜溜的。再者二人偷偷摸摸在家幽會,到底不太敞亮。還有……孫大娘終究是關心豆苗兒的,她姥爺姥姥走了,身邊都沒個把關的人,陸宴初家裡那檔子事可不簡單,若最終他要去京城投奔他爹,那她呢?
“大娘,您吃飯了麼?”尋不著話說,豆苗兒幾根手指攪在一起,朝旁邊陸宴初暗暗遞去一個眼神。他好歹是個讀書人,腦袋靈光思維活躍,快給找個理由解釋解釋啊!
陸宴初薄唇緊抿,匆匆睨她一記。男女授受不親,從遇見她起,他已做了不少讀書人不該做的荒唐事,如何還有臉再強行隱瞞?關鍵怎麼隱瞞?他是真睡了她閨房,真吃了她做的可口飯菜,也真被孫大娘抓了個現成。單就最後一條,便跳進泖河都洗不清了!
“沒呢,我一著家就急著來找你,因為……”孫大娘將二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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