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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搭在豆苗兒肩上的手不自覺收緊,陸宴初勾唇:“明天這個時間,你來找我。”
聞言抬眸,豆苗兒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森冷麵容。
肩被他捏得發痛,豆苗兒忍著沒吭聲,她知道他很生氣,除了生氣,或許還有委屈憤懣以及屈辱等。
她都明白的,他當然應該恨。
可為什麼他會要陸文晟明日再來?
左肩疼到麻木,兩人並肩入府。
走了長長段路,一直緘默的陸宴初這才意識到的猛然收回手,他怔怔望著她肩,眸中浸滿自責,卻手足無措,只能訥訥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不疼。”豆苗兒心疼地握住他收回的手,牽著他一起回綠韶院,順便說些開心的事與他聽,“先生今天說福寶是他教過最有靈氣悟性的孩子,學什麼都快,還笑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呢!”說完,面色一變。豆苗兒蹙眉,她忐忑地瞄陸宴初,見他似乎沒有往別的方面想去,她鬆了口氣,生怕最後一句話會令他不悅。
陸宴初扯唇,努力擠出一絲笑意。
她這般緊繃,是他不好,是他不對。只是連續發生的這些事,他實在裝不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定國公曾孫喬睦是他教過的學生,為人坦誠爽直,比聖上略小一歲,是個好孩子。
而往日那個見他就分外尊敬的孩子如今卻毫無血色地臥在榻上。
人心肉長,他怎能無動於衷?哪能毫不偏袒?
聖上聽聞此事,勃然大怒,甚至揚言要將陸常流放關外永生不得入京,他當時站在邊側,一字未吐。
喬睦是因他才與陸常讓起口角,他慚愧且自責。
兩人才回寢房,福寶顛顛兒跑來請安。
豆苗兒一邊哄著孩子,一邊留意坐在桌旁情緒低沉的陸宴初。
“爹。”趁娘不注意,福寶習以為常地往他腿上爬,抱著他胳膊撒嬌道,“爹,學成哥哥的爹送了他一匹小馬駒,福寶也想要,要棗紅色的小馬兒。”
“福寶。”豆苗兒凜眉,作勢要將他帶走,“別胡鬧。”
搖頭示意無礙,陸宴初低眉摸摸他臉,耐心道:“你還小,你瞧瞧你胳膊腿,小馬駒對你而言也高大了些,再等一年,等你拔高了個兒,爹定送你一匹漂亮英俊的小馬駒,行不行?”
認真思考,福寶點頭。他最識時務了,反正討不到,得個保證也是極好的。
“爹您說話算數。”
“當然算數。”
父子兩拉鉤鉤,豆苗兒去小廚房溫了兩碗杏仁羊乳,讓他們一人一小碗飲下,有助睡眠。
因為她總覺著,今夜陸宴初可能睡不安穩……
把福寶送回房,兩人洗漱,吹滅燭燈。
豆苗兒躺在裡側,眼睛睜著,毫無睡意。
“定國公曾孫情況還好嗎?”忍了忍,實在忍不住,豆苗兒望向昏暗中躺在身側的男人,“你要不要跟我說會兒話?”
“沒有性命之憂,但腿傷到了筋骨,醫治起來難度不小,不過御醫們會傾盡全力。”
他嗓音很輕,並無太多情緒,不知是不是怕她擔憂。
豆苗兒側身擁住他,眼睛泛酸:“別太自責,等過幾日喬小公子傷勢穩定些,我去定國公府上一趟,你看合適嗎?”
握住她搭在他腰上的手,陸宴初面上浮出一絲難得的笑意:“好是好,只是定國公府上只怕……”
“我懂,他們有怨氣正常,沒事的。”
“難為你了……”
兩人相擁,一時無話。
豆苗兒沒問他明日讓陸文晟過來是什麼用意。
但心底打了個結,始終惦記著。
不過他不說,她暫時不問就是了。
翌日天不亮,陸宴初起時豆苗兒就醒了。
她整夜睡得淺,怕他不安,佯裝熟睡,等他離去,豆苗兒嘆了聲氣,洗漱穿衣。
平穩日子才過了沒多久,便又不安生了,他們想好好生活為什麼就那麼難?
陪福寶用完早膳,等學成過來,兩個孩子同去翰承院。
豆苗兒則留在屋裡心神不寧地折騰昨日未做完的桃花酒,她手裡總要有些事情做,不然這一天真不知該如何度過。
坐等日出日落,等天色近黃昏,豆苗兒一顆心懸了起來,她隱隱感到不安,陸宴初讓陸文晟過來,到底是想怎麼處置這件事?
吩咐來香帶福寶好好用晚膳,豆苗兒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