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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下得一會兒便住了,但看天色陰霾,只怕還會再下。
榆兒服了萬花養神丹,又歇得一回,有了些力氣,便仍爬起身來,扶著沿途樹幹,往山下踉蹌行去。
然而即便下得山腳,仍是一片荒野。
自己這般傷重,實是難捱。
於是榆兒邊走邊尋,見得一處尺許岩石伸出,倒可擋些風雨,便往那處挪去。
石下乾燥無水,尚能坐臥,榆兒便在此處歇腳,運起法力,自行療傷。
次日,再服下最後一顆萬花養神丹,調養了大半日,精神好了些,便仍尋路下山。
回至隱州城內,將渾身血跡的衣衫換去,仍著男裝,買了一匹馬,向淨月城趕去。
榆兒騎在疾行的馬背之上,不時嘔出一口鮮血。
但時日緊迫,斷不敢停留。
依那人所言,他不日便會起事、謀奪天下。
初五便要奪取淨月城。
今日已是三十了。
尊主之行只怕早已啟程,自己萬萬耽誤不得。
在馳天莊內,曾與尊主有過兩次交手,此人法力不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何況還有幽絕……
自己又這般傷重,連平時不足為懼的那幾個凡人只怕也難對付,這兩個人、是萬萬鬥不過的。
如今只望自己能救得寧葭、遲凜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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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晝夜不停地策馬疾行,有時支援不住,滾落下馬,勉強調息一回,仍爬上馬背趕路,終於在初五二更時分趕到了淨月城,搶在城門關閉前入得城來。
淨月城內一片靜寂。
街上燈火如舊,一派安寧景象。
還未開始嗎?
榆兒舒了一口氣。
心中卻又覺奇怪。
那人不是要今日奪取淨月嗎?為何城外卻並未見一兵一卒?
難道他們計劃有變?
思及此,榆兒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該不是……已經……
榆兒不敢怠慢,立刻往皇宮奔去。
來至皇宮牆外,望著高高的宮牆,榆兒深深吸了一口氣。
若是平時,躍過這道牆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但她此時重傷未愈,又晝夜疾奔、力乏身痛,不比平時。
好在還有一匹馬。
榆兒立起身來,踩在馬背上,提起運力,躍上宮牆。
足觸牆頭,已是劇痛難耐,俯下身來扶住牆頭,喘息一回,辨明方向,向崇清殿掠去。
崇清殿內燈火尚明,永平帝端坐龍椅之上,手提硃筆、正在批閱奏摺。
榆兒心內長舒了一口氣,還未開始,還來得及……
常福遞上一杯茶,向永平帝道:“皇上,該歇歇了。”
幾個宮女列站於殿內。
榆兒正欲現身告知他情勢危急,趕快做好準備,卻聞殿外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像是士兵列隊,便見一人走進殿來。
永平帝抬頭見了來人,略有些吃驚,道:“喬將軍,孤王並未召見,可有何緊要之事嗎?”
榆兒細看那人眉眼,正是喬凌宇。
“自然有很要緊的事。”喬凌宇並未停下腳步,直向永平帝走去。
常福忙上前攔住他道:“喬將軍,你尚未行禮……”
喬凌宇卻抬手將他一推,常福便倒在地上,忙又爬起身來去拽他,喬凌宇卻將手中長戟朝他喉中一刺。
待他拔出長戟,一道鮮血隨即噴出,常福兩眼圓睜,倒在血泊之中。
永平帝大驚,忙去取牆上佩劍。
喬凌宇一把長戟伸出,正擋在他眼前,攔住他的去路。
宮女們尖聲驚叫著向外跑去。
整個大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沒有人進來。
沒有一絲別的聲響。
“今日,要請皇上見一個人。”喬凌宇道,一張英挺的臉上,此時卻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見誰?”永平帝道。
榆兒在樑上,卻已感受到一股攝人的氣息,還有另一股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卻又異常陌生的氣息。
忙驅起冰力,掩去自身氣息。
一個身材偉岸之人,身穿一身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