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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不明白芳容怎麼這樣憤憤不平。
不過,看樣子這樣的事情,已不是一次兩次了。
看她三人在外,自己也無聊,便跳上軟榻,打算休養一回精神。
忽聞得外面報到:“承妃娘娘到。”
不知道這承妃娘娘是誰,榆兒不免又跳下榻來,隱於海棠屏風後,向外張望。
芳綺芳容開啟門來,進來一位面色和藹、淡妝華服的婦人。
寧葭與她見禮,口稱:“娘。”
芳綺芳容跪於地上,行了叩拜禮。
“都起來吧。”承妃道,聲如其人,和軟親近。
“方才我看見寧陽從這兒出去,她來這裡做什麼?”承妃拉過寧葭,向她問道。
“也、沒什麼。”寧葭道,“只是過來坐了坐。”
“哪裡沒什麼。”芳容在旁道。
芳綺忙扯扯她衣袖,芳容卻只作不知,向承妃道:“皇上今日方才賞賜的紫玉手鐲,被二公主要了去了。”
承妃聽了,微微皺了皺眉,向寧葭道:“是這樣嗎?”
“不要緊,那對手鐲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寧葭細聲道。
“別的、她沒說什麼吧?”承妃道。
“沒說什麼。”寧葭回道。
“來,跟娘坐這兒吧。”承妃伸手拉了寧葭,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寧葭便挨著她坐了。
承妃伸出一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柔聲道:“她雖年歲比你大些,但生性要強,你就多讓讓她吧。”
“是,孩兒知道。”寧葭輕聲道。
“娘娘和三公主總是讓著她,她卻從來不領情呢。”芳容在旁不滿地道。
“芳容,還不給承妃娘娘倒茶?”芳綺對她道。
宮女綵衣已端了茶進來,芳容接了,擱在承妃面前的桌上。
“娘今日過來,可有什麼事嗎?”寧葭對承妃道。
“白日無事,過來看看你罷了。”承妃微笑道,“在做什麼呢?”
“也沒做什麼,不過熟悉一下新得的琴譜。”寧葭道。
“是嗎?是什麼譜子?”承妃道。
芳綺便自書案上取了《臨淵散》的譜子呈與承妃。
承妃拿在手裡看了一回,道:“這曲子不易彈得,可會了嗎?”
“還未曾會得。”寧葭道。
“去裡間,娘給你彈一遍吧。”承妃道,說著便牽了寧葭往裡走。
“娘、不用了。”寧葭忙道。
“怎麼了?”承妃道。
“這……”寧葭頓道,“我們在外間彈吧,開了窗,琴音更好一些。”
“也好。”承妃道。
芳綺便至裡間取了琴,在矮案上放好。
承妃便在外間,也不曾看曲譜,錚錚淙淙地彈了起來。
這般難彈的曲譜,她卻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比清漪姐姐彈得還好些。
一曲彈罷,對寧葭道:“如何,可有什麼心得嗎?”
“娘怎麼彈得這麼好?”寧葭似乎也有些驚異。
“心中安然,自然指下無澀。”承妃道,“若會得這《臨淵散》悠遠之意,此曲當能成得。”
寧葭輕輕點了點頭。
承妃微笑著望了望她,見她鬢邊髮絲有些微亂,便道:“去妝臺前,我與你抿上吧。”
“不、不用了。”寧葭忙搖手道,“一會兒讓芳綺來就好了。”
“我左右無事,也好久不曾替你梳頭了,走吧。”承妃起身來拉了寧葭,向裡間走去。
寧葭只好隨了她往海棠屏風走去。
轉過屏風,看屋內榆兒不見蹤影,暗自鬆了一口氣。
承妃拉了寧葭坐於妝臺前,對著菱花鏡替她細心地梳理好。
“越長越好看了,比小時候漂亮多了。”承妃對鏡中寧葭笑道。
“只有娘才這麼說。”寧葭道。
承妃便將寧葭摟在懷中,笑道:“怎麼會,你父皇也常誇你呢。”
“父皇?”寧葭小聲頓道,“他、也會誇我嗎?”
記憶中,他總是一臉嚴肅。
除了朝政還是朝政,似乎很少看見他笑。
每次望著自己時,總是微微皺著眉頭。
也很少跟自己說話,更很少來蒹葭宮。
連孃的承靜宮也幾個月才去一次。
寧葭沉默了一回,終於緩緩開口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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