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誦讀聲畢,內有先生與弟子問答之聲,其聲微輕,便不可辨了。
稍時散學,弟子們三三兩兩走出,都是些粗布短衣的村間孩童。
獨有一人長衫錦繡、身高五尺餘。
再看他眉目清秀之中倒透著幾分英氣,直鼻紅唇,面如凝脂,在一眾村童之間甚為顯眼。
眾人之後又走出一個青色長衫、修眉細唇、面和顏清之人。
一眾弟子皆與他作別。
寧葭見了此人,有些愣怔,倒像是曾在何處見過似的。
那人見了圓覺、袁丘,便徑直向他們走來。
“大師、袁大叔。”那人口中稱道。
“孔先生。”圓覺、袁丘起身相迎道。
寧葭在旁聞此稱呼,陡然想起一人來。
便是那日與天天在街市之中驚馬危急之時自己腳踏之人!
孔先生亦望見寧葭在旁,向她拱手道:“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她是個女子。”袁丘笑道。
寧葭如今容顏盡毀,他已全不識得,寧葭便也只作不曾見過,向他端端正正施了一禮,道:“孔先生。”
孔先生見她此拜,倒盯著她上下望了幾眼,道:“不必客氣,在下孔懷虛,不知姑娘祖姓為何?”
“祖姓遲。”寧葭道。
孔懷虛向她微笑拱手道:“遲姑娘。”
寧葭便向他還以一禮。
“屋裡請吧。”孔懷虛道。
說罷先轉身進屋。
圓覺、袁丘、寧葭便也隨之進入屋內。
先至一間學堂,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十幾張書桌。
先生的桌上還放著幾本書。
孔懷虛領著眾人來至一間書房,房中架上皆是各類史禮兵樂等典籍。
四人落座,孔懷虛道:“二位遠途辛苦,可還順利嗎?”
“阿彌陀佛。”圓覺先道得一聲佛號,接著道:“荊榮大師的骨灰已送回汶州靈佛寺。”
“荊榮大師總算可以了卻遺願了。” 孔懷虛道,“聽聞朝廷徵兵之害愈加了得了,沿途可有所見嗎?”
聽了此話,袁丘搶先憤然道:“那個鳥皇帝,不知是哪裡來的野人,他打仗這麼厲害,還窮徵什麼兵,我們還差點給那些賊官兵捉了去。”
“怎麼回事?”孔懷虛忙道。
袁丘便大著嗓門將那日之事說了一回,末了道:“連女人也不放過,你說過分不過分?”
指著寧葭道:“虧得小棠遇到了我袁丘,不然,這會兒還不知是個什麼下場呢。”
“怎地連女子也要徵兵嗎?”孔懷虛聞言奇道。
“其實、是有點誤會。”寧葭頓道。
便將那日情形略說了一說。
“原來如此。”三人聞言點頭道。
“倒是我們二人連累了你了?”袁丘拍了拍腦袋向寧葭道。
“多蒙二位不棄,一路照顧,小棠感激在心。”寧葭道。
“到底是朝廷窮兵之過,”孔懷虛微微蹙眉道,“浣月之禍,只怕自此而起啊。”
“阿彌陀佛。”圓覺道得一聲佛號,沉吟不語。
“新皇即位,殘殺胞弟血親,文武大臣、士人百姓非議紛起,宣州、化州、吉州等地擁城自立、樹了反旗,卻擋不住喬氏大軍,不僅守將被殺身死,連百姓也被罪遷徙,背井離鄉。”孔懷虛道。
寧葭聞言,翻起失親之痛,神色慘淡。
“這新皇究竟是什麼來歷?聽說他打御風只領了八萬軍卻戰無不勝,且手段極其殘暴,滿城的人沒幾個能活下來的。”袁丘道。
“便是皇上的嫡親兄長,從前的太子殷穆虞。”孔懷虛道。
“從前的太子?不是已經死了嗎?”袁丘奇道。
“此間之事,一言難盡。”孔懷虛道,“此人一出,浣月再無寧日。”
“阿彌陀佛。”圓覺在旁道。
“大師可有拿到荊榮大師所言之物嗎?”孔懷虛向圓覺道。
圓覺點點頭,自袖中取出一個黃色包袱,置於桌上開啟來,內建三本書頁發黃的書籍。
看其面上之字,並非浣月之文,寧葭便不識得。
孔懷虛拿起最上一本,道:“這就是《妙法蓮華經》嗎?”
“正是。”圓覺道,“此為《如來神力品》,餘兩冊為《藥王菩薩本事品》、《法師功德品》。此經能救一切眾生者,如清涼池能滿一切諸渴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