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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寧葭向她點了點頭,拉著她向前走去。
“這麼早,都還在睡吧?”桃葉小聲道。
三人來至門前,院門開著,寂靜無聲。
“奇怪,怎麼連門也不關?”桃葉道。
再看院中落葉滿地,鋤犁散倒在地,上面還蒙著一層灰。
寧葭不覺心中一凜,忙上前去推那扇合著的破舊的木門。
門應聲而開。
並無任何人聲。
沒有任何生人的氣息。
“馮大叔他們家、搬走了?”桃葉更是奇道。
“好像是……”寧葭頓道。
這裡正是馮阿牛的家。
而此時,不過是一個又空又破的屋子罷了。
三人便出門來,晨光已泛出,早起耕種的人們已經陸續出了門。
“鄭大嬸。”桃葉向迎面走來的人叫道。
鄭大嬸猛然見了她們三人,連忙跪倒在地,道:“將、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寧葭之事何等非常,浣月國上上下下,誰人不知?
不過,寧葭即位不過兩日,昭告天下之文書尚未送至啟州,此節倒尚不知,是以鄭大嬸仍稱“將軍”。
寧葭便欲去扶她,她卻磕頭不止,道:“當日並不知是將軍在此,還敢……總之,都是民婦錯了,請將軍千萬恕罪……”
“鄭大嬸,”寧葭手上使勁,將她拉了起來。
其他路過的村民,又都已遠遠跪在了地上。
寧葭亦上前,將他們一一扶起。
這些村民兀自戰戰兢兢,不敢言語,更不敢動彈。
“鄭大嬸,”寧葭仍回至鄭大嬸處道,“馮大伯一家怎麼搬走了?”
“他們家?”鄭大嬸道,“哪裡是搬走,是實在、過不下去,帶著婆娘孩子、討飯去了。”
“怎麼會這樣?”寧葭大驚道。
“他家裡唯一剩下的一頭牛都被牽了去,哪兒還能耕種?何況,他總跟官家的人對著幹,現在幾家的老爺都不把地租給他了,他還能怎麼活?”鄭大嬸道,“唉,這都是造孽啊。”
“那馮大伯現在人在何處?”寧葭道。
“這卻不知,他們家走了以後,就沒有回來過。”鄭大嬸道,“也不只是他們家,這村裡,還走了幾家呢。”
“還走了幾家?”桃葉奇道,“這又是為什麼?”
“官裡催著要繳房屋的租銀,不按時繳的,便收了房子了。”鄭大嬸道。
“房租之事,不是在祝縣令罷免之時便已經免去了嗎?”寧葭驚道。
“祝縣令走了以後,又來了一位柯縣令,說還是照先例繳納。”鄭大嬸道。
“柯縣令?”桃葉道,“他怎麼也是這樣?”
寧葭蹙眉一回,道:“多謝相告,鄭大嬸且去忙吧。”
鄭大嬸忙行了一禮,匆匆走了。
“桃葉,可要回家看看嗎?”寧葭道。
“嗯,好久沒有回來了。”桃葉道。
於是寧葭與桃葉便向桃葉家中走去。
一路之上所見村民,皆跪拜叩頭。
寧葭亦一一扶起。
拐過幾處農屋小院,便見一株梅樹伸展著枝條,自牆內探出,正是桃葉家中。
推開屋門,院中一切如舊。
逃走那日狼狽慌亂,院中物事雜亂橫倒,蒙著厚厚的灰塵。
屋中亦是如此。
一些保留著的舊木上,還留著煙火燒焦的痕跡。
寧葭望著這些黢黑的痕跡,腦中又浮現出那個焦急而堅強的身影,側頭望向桃葉,傾灑的晨光映照著她明亮的臉龐,如初見時一般。
“家裡還和從前一樣。”桃葉鬆了一口氣道。
又望向寧葭行了一禮,微笑道:“這還要多謝皇上。”
寧葭亦向她點頭微笑,眉間卻憂思不去。
桃葉額頭上的疤痕,雖然被髮絲遮去了許多,但隱約之間,其猩紅之色仍難以不見。
“也不知道馮大叔他們去了哪兒。”桃葉道。
“要去尋他們嗎?”紅蘿道。
桃葉亦望向寧葭,寧葭卻搖頭道:“不必了,如今,我有何顏面見他們?”
“這是哪裡話?”紅蘿、桃葉奇道。
寧葭卻未答言,走出門外,道:“去學堂看看吧。”
“孔先生的學堂嗎?”桃葉忙跟出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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