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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秋,西風漸深,青黃交接。
終日靜謐的馳天莊來了兩位訪客。
梧桐悉索的窗下,幽絕合上經卷,道:“該是他們了。”
立起身來,緩步踱出房門,向外走去。
方至門口,已見兩人跨門而入。
“他們都已來過,又走了,我想著,你們也該來了。”幽絕向兩人道。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第264章 弦月西樓
☆、終章 踏千山佛蓮如幻(大結局)
“朝中有些事務,是以晚了些。”寧葭向他笑道。
“榆兒還好嗎?”遲凜道。
“嗯。”幽絕輕應道。
說罷轉身向前走去,引著寧葭與遲凜穿過前苑、彎過長廊,來至一處梧桐悉索的房前。
幽絕開啟暗門,領著他們走下荷花千姿的階梯,來至冰室之內。
這裡並放著兩副冰棺。
一副中是一位玉顏清麗的女子。
另一副正是馳天帝。
“榆兒不在這裡嗎?”寧葭並未望見榆兒。
“在。”幽絕道。
說著便引著二人轉過一道冰牆。
在牆的另一面,擺放著另一副小小的冰棺。
一隻雪白的狐狸靜臥其中,眉目安詳,恬然而眠。
“榆兒,我們來看你了。”寧葭扶著冰棺,黯然道。
然而,冰棺中的榆兒卻一動不動,毫無回應。
三人傷心一回,回至冰牆之外。
寧葭在馳天帝冰棺外亦祭拜一回,拜罷,望著棺內馳天帝尚如生的容顏,嘆道:“皇伯父一生,只因一念之差,不但禍及天下,也害了自己至親至重之人……”
回身望著幽絕,搖頭嘆道:“也害了你。”
“不。”幽絕搖了搖頭輕聲道。
走至馳天帝棺前,伸出一手輕撫棺身,緩緩道:“這一切,或許都只是我自己的錯。”
“你的錯?”寧葭、遲凜奇道。
“我確是生而不同於人,人們皆害怕我、恐懼我、遠離我,其實不過是害怕被傷害,若我能堅強一些、寬容一些,就不會造下禍事,亦不會、種下禍根……”
言至此處,幽絕頓了一回,方又接著道:“縱然我已錯了一次,若我能多一些勇氣,直面自己所犯之罪、而不是隻一味怯懦地逃跑、甚至於、拒絕別人的善意,或許、一切又會變得不一樣了吧,如果……”
幽絕回身望著那面冰牆,緩聲接著道:“如果、我能在遇見榆兒之前,多勇敢一些、多坦蕩一些,那麼對師父的依賴與眷戀就會少一些,就能早一些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就不會鑄下窮此一生也無法彌補的大錯,榆兒她也不會……”
“幽絕,世上並無太多如果,”寧葭柔聲道,“榆兒她能為你解去封印,就表明她已經不再怨你、恨你,對你只有一片赤誠。”
“是啊,不管你的過往是對還是錯,榆兒她都相信、你是值得她生死與付的人。”遲凜道,“別再責怪自己了,麒麟既然選擇了你,這也許並非偶然,望你能善用麒麟之力,造福蒼生。”
幽絕向二人微微點頭,道:“多謝。”
又道:“紅蘿她常回來看望你們嗎?”
“嗯,”寧葭道,“有時兩三月才來一次。”
“不知無相境中那位仙人如今在何處,”遲凜道,“你多在人間探尋,還煩你多多留心。”
“我自會得,若有訊息,必會知會。”幽絕道。
“那位仙人仙蹤難尋,若別有奇遇,能得知解去封唸咒之法,無論如何,寧葭必要成之。”寧葭道。
“你之心意,紅蘿她早已明白。”幽絕道。
桀風常在外四處尋訪靈獸,偶爾亦會回青羅峰來。
這日,桀風來至流霜林,尋到柳默與清漪,將那本羊皮冊子仍交還與柳默,道:“這冊中所有之陣法我已研過,今日起便將此中陣法之術皆說與你們知曉。”
果然便將陣中所記一一解與二人知曉。
月餘之後,已皆授完。
清漪自往雪爺爺雪松行去,幫他研藥去了。
桀風望她轉下山崖,默然一回,向柳默道:“你好生研習,精習這冊中之陣,可保你二人平安。”
“多謝。”柳默道。
“以後,我不在明溪了,你們、自己保重。”桀風道。
“你要走?”柳默驚道,“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