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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辜太太血液裡頭的秘密已經是最好的靈感。”
江南冷不丁開了口:“禮宮先生這番上小鴛鴦天,還帶了一幅畫?好雅興。”
還是一幅顏色頗濃烈的西洋油畫。
書玉一愣。
第一次進這個房間她就曉得牆上有一幅畫,那時候她並不在意。此刻經江南這一說,她不由心裡一咯噔。
小鴛鴦天各個客房的內部裝潢俱一般無二,牆面上只掛了幾幀佛家謁語,並沒有這樣的油畫。這畫定然不是小鴛鴦天的所有物。
但禮宮秀明上小鴛鴦天時,她和辜尨便於山途中與他撞面。那個時候,禮宮秀明孑然一人,兩手空空,哪裡可能帶著畫?
可房間裡,確確實實掛了一幅與佛寺格格不入的西洋油畫。
書玉登時腦海一片清明。
那畫自然是不存在的,因為這房間本來就是假的,是禮宮秀明依著他的回憶布出來迷惑他人的陣。
也許他們此刻所處的房間根本不是房間,只是禮宮秀明根據他對房間佈局的記憶施出的障眼法。
那畫也是禮宮秀明記憶裡的。
可它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於是成了瑕疵。
那幅畫一定是植在禮宮秀明記憶深處的一抹碎片,被潛意識地帶到了這個陣裡。
也許那個掛著畫的地方本該掛著的是一幀菠蘿蜜多心經的首卷語,一個不查,便成了那幅西洋畫。
一個在佈陣者腦中有著深刻印記的物什,就算不是陣眼,也極有可能是突破此陣的關鍵。
江南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這點,抬手便去揭那幅畫。
書玉的視線也膠在了畫上。
畫裡頭隱約是一座府邸的長廊,廊邊的橫木上坐了個穿著寬袖旗袍的年輕女子。那女子嬌俏地歪著頭,翹著左足,裙裾邊露出了小巧的足尖尖。
她正要去細看那女子的容貌,卻見一陣月白的風似刀般刮向了江南,一把阻住了江南揭畫的勢頭。
江南似早料到會有這偷襲,反手一個手刀,架住了禮宮秀明的攻勢。
書玉無心去看他二人打架,只探著脖子要去看那畫裡的美人。
怎料,她越心焦想看,越看不清,只覺得那油畫的色彩越來越淡,美人的五官並輪廓一點點消失。
書玉心內暗叫不好,看樣子禮宮秀明的大腦正在修復這個意外瑕疵。
果然,不過須臾,原本掛著油畫的地方懸了一幀白底黑墨的佛家謁語。
這邊廂,兩人酣戰正濃,一道紅影一道白影交織迴旋。
書玉不懂門道,只覺得他們這般激鬥怪好看的,可她心裡也曉得,每一道看似流光的走勢都蘊了殺機。一個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禮宮秀明到底佔了上風,屈膝一押,將江南仰面桎梏在了木質地板上。
江南也不甘示弱,順勢一掌撕開了禮宮秀明的前襟,登時露出了一大片光。裸的胸膛。
江南眯了眯眼。
書玉顧不得眼前的場景有多香豔,只呆呆地盯著禮宮秀明光滑的胸膛,腦中轟地一聲。
昨日她分明見著夜十三的的刀螺旋式地扎進了禮宮秀明的心臟,就算他命大不死,怎麼連個傷痕也沒有?
禮宮秀明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就這麼任外衣敞著,淡道:“你那僕從下手挺重,不過疏於門道,比你要差得遠。畢竟你得了我親手指點,她沒有。”
江南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我原想著,自己磨出來的刀,毀了可惜,還是收回來好。”禮宮秀明緩緩道,“可眼下我很不高興,興許折一折刀的銳氣,它會識趣一些。”說罷探向江南的手筋。
江南也不反抗,只冷冷地盯著禮宮秀明。
一旁的書玉卻嚇得毛骨悚然。禮宮秀明要幹什麼?夜十三剜了他的心,他要斷江南一隻手嗎?
她來不及細想,當即從桌上抄起針線盒,卯足了勁往禮宮秀明砸去。
哐啷一聲。鐵質的盒子砸到了禮宮秀明的後腦勺。
這一砸令禮宮秀明愣了一愣。
只這一愣神的功夫,江南一擰身,脫了桎梏,一個起落躍到了書玉身側。
書玉也呆了。
她……居然得手了?
那一聲撞擊清脆利落,還帶了嗡嗡的迴音,聽著就好疼啊……
禮宮秀明慢條斯理地起了身,理了理身上被撕破的白袍。
他眯眼看著書玉,忽而笑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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