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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找了。”他面無表情,“家裡那麼多塊好硯你不用,眼巴巴地又買來這樣一塊破硯,欲蓋彌彰得也太明顯了吧。”他手裡把玩的那塊硯臺可不就是她在書齋裡買的那塊?
誒?她再度傻眼。
他嘆了一口氣,扯了扯她呆掉的臉:“今天和賀子池那呆子去幹什麼了?他又拿什麼東西誘你?讓我猜猜,這個時節,賀子池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他那一院子花花草草了吧。”
有一個這樣聰明的心上人有時候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啊。她只好攬著他的脖子,一五一十全招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嘛。你別為難賀子池好不好。”她還指望那滿院的奇花異草呢。
他攬著她的腰,深色莫辯:“我什麼時候為難過他?給他派任務的是閻崶,又不是我。”
她愣了愣,也對啊,賀子池每次見了辜尨都如老鼠見了貓,可從頭到尾辜尨什麼也沒對他做。
她又問:“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出我今日沒有去書齋。光憑那硯臺可不算。”分明是借硯臺為由虛張聲勢。難道那時他已經知道她就在假山後頭?
他吻上她的脖頸,含糊道:“隔著假山的洞眼,我聞到了你的味道。”
她不信:“胡說,我哪有什麼味道。”就算有,隔那麼遠怎麼可能聞到?
他卻低低地笑了:“你的味道,我如何不知道。”說罷一俯身便把她壓在了身下。
“還有,下次記得把鞋子上沾到的泥土抖乾淨,那嶧山紅土可不是哪裡都能見著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熄了燈。
她小小地抗議了一下,很快便沒有了聲音。
夜色正好。
第32章 Chapter06。 咸豐書局
南京城裡有一條塢椿巷,巷子盡頭有座老字號的書局。
半舊的匾額上題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咸豐一十二。
這咸豐書局的前堂除了賣些古往今來的小說話本,還兼做出版印刷工作。滿室舊書味混著油墨味,倒也有幾分別樣的韻味。
書局客人不多,平日裡接的訂單卻不少。
然只有書局內部人員才知道,那訂單裡的九成與出版印刷無關。
譬如,一張過了期的訂單上載著尋回大總統秘書室裡一位要員遺失的五封信函。再譬如,最近的一張訂單上寫著找回張警司走丟的一隻貓。
訂單紛紛雜雜,最機密的訂單鎖在書局內室的小閣樓,非核心成員不得入內檢視。
塢椿巷的居民自然不知這書局的運作情況,只道那是個不錯的消磨時光之地,興許往那裡逛上一逛便能找到幾禎前朝孤本並幾冊鄉野豔史。
書玉跨進書局時正是午間最清閒的時候,書局的前堂裡只有兩個年輕人。
一個戴著黑框大眼鏡的瘦高年輕男子坐在打字機前噼噼啪啪地打字,嘴角叼著一根早就沒了火星子的煙。另一個是扎著兩綹麻花細辮的小姑娘,約莫十七八歲,正忙著對一摞書籍做標記。
兩人看到書玉皆是一愣。繼而,細麻花辮的小姑娘尖叫著拋掉了手裡的書,一頭扎進了書玉懷裡:“玉姐姐你回來啦!”
書玉摸摸小姑娘的後腦勺:“小芸又在給書分類嗎?真辛苦。”
黑框大眼鏡的男子一手跨在椅背,一手把嘴裡的煙拿出,望著書玉的眼裡帶笑:“她哪裡辛苦,不過給書貼一貼標籤而已,真正受累的是我好麼?”
小芸氣紅了臉:“龍牙,你胡說!”
書玉莞爾。她抬頭對龍牙道:“賀子池在哪裡?我有事找他。”
龍牙撇了撇嘴:“找他做什麼?我還以為你終於願意回來了,哪知道居然只是為了找賀二傻。”
書玉笑了笑:“我已嫁人,自然遵從夫家的意思。既已辭職,就沒有再回來的打算。不過因著想你們,我還是會回來看一看。”
龍牙的面色卻更不鬱了幾分:“那北平辜尨有什麼好,陰陽怪氣霸道無理,哪裡比得上組長?”
那兇巴巴的閻崶哪裡都比不上辜尨好麼?書玉腹誹,口中卻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總不能指望我把一生都奉獻在這裡,最後孤獨終老在這咸豐書局吧?”
龍牙語塞。
“好了,快告訴我賀子池在哪裡。”書玉柳眉微挑。
龍牙不說話,只伸出三根指頭指了指樓梯,復又轉身噼噼啪啪地打起字來。
書玉也不介意,轉身便往樓上走去。
咸豐書局的樓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