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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好奇:“那第五封信到底寫了什麼?很要緊麼?”
他微斂了眸色:“一封足以讓南邊和北邊的利益集團撕破臉皮開戰的信函,你說要緊不要緊?”
她默了默。南北局勢動盪,她再清楚不過。
他忽然走過來把她攬了個滿懷:“皺著眉頭做什麼?縱南北開戰也不干你的事,有我在,定然護你周全。”
她反手攬緊了他,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怎麼不干她的事?他牽扯其中,如何讓她安心?
“明日再去一趟月明樓吧。”他把下巴擱在她的發頂,輕輕摩挲。
“去驗證雲月的真實身份嗎?”她微微抬頭,問道。
“不,”他輕輕一笑,“去會一會你的知音。”
方蹇?他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先前賀子池把月明樓所有伶人的畫像併名諱都給他過目了一遍。然三十六張畫中,卻沒有一個女子叫方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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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樓中,小軒窗內,有佳人云鬢微亂,羅裳半解,軟軟地倚在一副膝上。
紋桃花岸柳的地毯上,跪著個瑟瑟發抖的紅衣女伶。
“你是青萍的侍女?”懶懶的聲音透著股冷媚。聲音的主人一下一下地撫著膝上佳人的烏髮。
“姑娘我錯了,姑娘我錯了……”紅衣女伶抖得更厲害了。
陰柔的聲音卻低低地笑了:“青萍不聽話,失了一隻手。你倒不知長進,處處衝撞了我看上的人。既然禍從口出,那邊剜了你的嗓子吧。”
紅衣女伶掙扎了幾聲,便再無聲息了。
烏髮佳人縱觀了全程,不禁有些寒顫。卻聽耳邊溫柔的聲音道:“芙月,你抖什麼?怕了嗎?”
芙月轉頭,偎依進那人懷裡:“若能讓芙月服侍您一輩子,芙月便心滿意足了。”
那人笑了,笑意一點點暈開,竟遜色了一屏怒放的桃花。
芙月痴痴地伸手,指尖撫上那人面上的黑色面具:“您看上誰了呢?到底什麼人能入得了您的眼?”
那人似乎有些充愣,倏而復又展顏:“我看上的人,自然是好人。”
第21章 Chapter11。 鸞鳳求凰
“我要點方蹇的牌子。”書玉一身長衫,一頂氈帽,對著前臺的小生便道。
那小生覷了一眼書玉身後的辜尨,三兩下翻了賬簿,遞上了一塊腰牌:“三樓西廂。”
三樓,西廂。這是書玉最初見到方蹇的那個包廂。
臨進包廂前,書玉忽然扯了扯辜尨的袖子。
辜尨詢問地回頭看她。
她囁嚅了半天,說:“方蹇生得可好看了。”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比雲水芙蕖還要好看。”
他笑了:“所以?”
她一跺腳:“所以你到時候別看呆了,眼珠子也莫要膠在她身上。省得丟我的臉。”
他長長地“哦”了一聲,繼而趁她不察飛速地低頭對著她的臉頰小啄了一口:“你要給我獎勵,我便不看她。”
她被小小地驚到,往後跳了半步,耳根微紅:“做什麼呢,現在我們都是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他意猶未盡地摸了摸嘴唇:“若物件是你,我不介意斷袖。”
包廂的門驀地由內而開,寬袖高領長襦的方蹇便立在門後,鳳目美眸靜靜地看著門外兩人。
書玉的臉倏地紅了個透,忙不迭衝方蹇打了個招呼:“嗨,我又來聽你唱曲了。我還帶了一個朋友。他雖然三大五粗,不懂風雅,更聽不懂曲藝,但是勝在虛心好學!於是我就帶他來接受你的薰陶。”
辜尨面無表情地聽書玉說了一大串,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說話。
書玉被這一瞥弄得有些心虛,別過腦袋不敢再看他。
門內的方蹇落落大方地一福身:“既然是書玉的朋友,那麼就是我的朋友。請。”
書玉鬆了一口氣,拉著辜尨就往包廂裡走,卻沒有看見辜尨的眸子驟然幽深了幾分。
包廂依然是第一次來時的樣子,簡潔的小案並幾盞小酒,清冷的色調中唯那繡滿桃花的屏風斂盡了一室豔色。
“今天你想聽什麼?”方蹇一拂袖,落座在古琴後。
小案後,書玉挨著辜尨而坐。她因再見方蹇而有些小興奮:“今天要彈曲麼?你想彈什麼便彈什麼,你彈的曲一定不比你唱的遜色。”
方蹇一邊調絃,一邊勾唇一笑:“你次次都要我選,這次該換你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