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1/4 頁)
嘉穗一愣; 繼而乖巧地笑了:“褚庫爾家族的祖傳之寶,說不要就不要了?”
恆宜有些奇怪地看了嘉穗一眼:“先前我已說過了; 這繡花針不過是一件死物; 找不到也無妨。”
嘉穗笑了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你和邱萍萍去看了小欒,她還好嗎?”恆宜驀地問道。
嘉穗眼觀鼻鼻觀心地來了一句:“褚鳳依不過是想洩憤,怒氣過了也就放了小欒。”
恆宜淡淡道:“鳳依早年看不慣褚庫爾家族長輩的做派; 主動放棄遴選當家的機會; 離了族一個人在外漂泊。她原本性子靜; 沒想到這麼些年,脾性竟變化得這樣大。”
“鳳顏的心思我略微參透了幾分,她不過是不希望小欒所嫁非人,才在其間扮了個白臉,和邱正傾糾纏不清。誰知道竟把自己的命也交代了出去。”
恆宜嘆了一口氣:“要說鳳顏盜針,我是不信的。同樣,我也不信小欒能狠得下心要了鳳顏的命。這其間,該是有一些蹊蹺的。”
“近來這園子裡不大太平,書玉你自己也要小心。”末了,恆宜囑咐道。
嘉穗笑了笑,道:“我會小心,不會讓旁人鑽了空子。”頓了頓,她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聽說褚庫爾家族早年曾給一位清朝大官人繡過一張地圖,據說是一張地宮的走勢圖。那地宮盤踞了整座不阿山,但繡出來的地圖只有一塊巴掌大。真有這回事?”
恆宜微微一愣:“你從哪裡聽來的?”
嘉穗抱著恆宜的胳膊,笑意甜甜:“大當家,你來教我那個地宮走勢的繡法,好不好?”
恆宜斂了眉,輕輕拂掉嘉穗的手,淡淡道:“那個功夫,我不會。”
嘉穗瞪圓了眼:“我奶奶會的,恆汐大當家你不會嗎?”她轉了轉眸子,道,“要不,讓我看看那繡著地宮的帕子,我自己參透參透,好不好?”
恆宜忽然笑了:“你這副模樣倒讓我想起了早年我姐姐抱養來的一個孩子。”
嘉穗心頭一跳,面上依舊笑得乖巧:“大當家,就讓我看一看吧。”
“那帕子是給客人繡的,早就不在褚庫爾家族了。就算你現在要我繡,沒有圖紙作參考,我有這個功夫也繡不出來。”恆宜道。
嘉穗還要說話,卻聽木門吱呀一聲再度開啟。
她背對著門,不知來人是誰,只從地上的影子判斷出,那人身量極高。
來的是個男人。
嘉穗不禁心跳加速,只在心裡默唸,是誰都好,千萬不要是北平辜尨。
雖然她模仿書玉多年,自認毫無破綻,但潛意識裡仍對這書玉的枕邊人有著莫名的恐懼。
當年在倫敦,所有人都認為她是譚書玉無疑,只有北平辜尨,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卻笑著擰斷了她的手,溫文爾雅地問:“你把她藏到了哪裡?”
只那一個照面,她便如噩夢般記到了現在。
男人開了口:“大當家,譚公想和您敘敘舊。”
嘉穗驀地就鬆了一口氣。
來人是閻崶。
恆宜看也不看閻崶,答:“我和譚公不熟,沒有什麼好敘舊的。”
閻崶道:“譚公已在北園的小軒閣,若大當傢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去看一看吧。”
恆宜沒有說話。
閻崶也不多言,微微欠身,轉身掩上門離去。
哪知閻崶一走,似是把恆宜的魂也勾走了,接下來的十來分鐘,恆宜心不在焉起來。
嘉穗看在眼裡,曉得今日再也問不出什麼,只得告退。
她一邊退出房門,一邊吩咐院裡的小廝:“告訴辜先生,今夜我陪著邱萍萍,就不回屋睡了。”
還沒走出幾步,卻聽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書玉。”
嘉穗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看閻崶。
閻崶走到嘉穗身側,道:“案子已了,你回南園去吧,謝公很想念你。”
嘉穗笑了笑:“繡花針還沒有找到,我該留下來陪恆汐。”
閻崶蹙眉:“繡花針的事,不是你該摻和的。”
嘉穗挑了挑眉:“怎麼,這麼關心我的安危?”
閻崶眉頭皺得更深:“別鬧。”
嘉穗滿目譏誚:“怕我被嘉穗算計?”
閻崶驀地抬眸:“誰告訴你嘉穗的事情?賀子池?”
嘉穗也是一愣,隨即笑道:“你不告訴我,我就猜不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