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部分(第2/4 頁)
鹹。
紅酒迷醉了她的神經,她當即下了決定,今夜入港邊小鎮看一看吧,子夜前回船就好。
正待她從餐桌邊站起來,頭頂的吊燈滋滋啦啦一陣響,突然滅了。一同滅掉的還有整間餐廳的大吊燈。
一時間,船內餐廳黑乎乎成一片。
遊客的驚呼從餐廳的各個角落傳來,留船的侍者操著印度口音的英語向眾人解釋——線路出現了小問題,已請人去修了。
然而請了半天,隨船電工依舊沒見影子。侍者有些尷尬,無論如何也不好在船客面前承認電工大概早就醉倒在港口小鎮的某間酒吧裡。
更糟糕的是,餐廳線路崩斷後,寢艙的線路陸續崩潰,不到短短一刻鐘,整艘遊輪陷入了黑暗。
書玉在黑暗中摸索著,尋找出餐廳的路。還未走幾步,便撞上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一時間,酒和煙的味道,夾雜著男性獨有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鑽入了她的鼻翼。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噌地碰到了一張圓桌,圓桌上的酒杯叮啷作響。
“別怕,只是中央線路出了些小故障。”
一雙手穩穩扶住了她的手臂。與此同時,沉穩的男聲自黑暗中傳來,莫名叫人心安。
書玉抬頭看向黑暗中的人影,張了張嘴:“你……”
那人卻往餐廳後的機械艙走去。金屬艙門一開又一合,再沒了聲音。
餐廳內的遊客早已不耐煩,一邊小聲抱怨,一邊藉著打火機的微弱光芒紛紛離了餐廳。然而書玉的腳跟卻不知怎的,彷彿被無形的吸力釘在了地上,半點也挪不動了。
心裡有一道聲音堅定不移地說,船艙的燈,很快就要亮起來了。
彷彿驗證她的預言,頭頂的吊燈噗地亮起了光芒,繼而一盞一盞滅了的燈相繼恢復了光明。她似乎能聽見寢艙那邊傳出來的歡呼。
機械艙的門半掩著,書玉走了過去,好奇地向艙內張望,便見身材高大的男人挽起袖子坐在摺疊手工梯上,徒手鼓搗著錯綜複雜的齒輪和螺絲釘。
“線路接好了。”他對梯子下的隨船侍者說,“原螺母負荷過重燒壞了,我已換了個備用的。”
侍者連連點頭,眼裡的感激彷彿要放出光來。
書玉見那男人利落地爬下梯子,工裝褲的揹帶依舊隨意地晃盪在腿側,與傍晚甲板初見時一般無二。
那個氣質迷人的亞裔男人。
她不禁有些恍惚,晚餐喝下的紅酒似乎又在作怪,她只得輕輕吐了一口氣,掩飾作亂的心跳。
那男人走到了艙門邊,與書玉對個正著。
書玉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眼裡只印了亞裔男人的面孔。
燈光下,他刀削般的五官越發深邃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對眼睛,如深潭,又似漩渦,叫人看不真切,卻怎麼也挪不開目光。
忽而,他笑了:“一個人?”
書玉愣了愣,這裡沒有別的人,他問的……是她?
且他說的是中文,似乎篤定她既不是印尼人也不是日本人。
“唔……是一個人。”她含糊地答道。臨到這個時候,瑪麗教的搭訕技巧她一個也想不起來了。
她懊惱地垂下眼瞼。傻死了。
“今夜維沙港慶海神,應該很是熱鬧。一起去看看?”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語氣熟稔得彷彿她是他的老友。
她心念一動。她已決定入港,如果身邊能有一個嚮導,那真是再好不過。
而那個嚮導是他……這個選項,似乎聽起來不錯呢。
她抬眸看向他,不閃不避地望進他的眸子深處。
無月的夜晚,異域的港口小鎮,獨身的女子將與陌生男人同行夜遊。
危險與浪漫並存。她該不該答應呢?
大抵自出生起,她便從未大膽如斯。倘若叫譚復知道她心裡的答案,一定要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好啊。”她彎了眉眼,“我正巧要入港逛一逛,可惜沒有嚮導。有勞了。”
男人笑了:“as you wish。”
“怎麼稱呼先生?”她與他並肩而行,輕輕問道。
他答:“辜。”
“gu?”她唸了一遍,這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姓氏。
他彷彿猜出了她的所思所想,輕笑道:“這個姓氏是我從故土帶過來的唯一的東西,不過也只是一個符號罷了。”
她也笑了:“我叫譚。我從故土帶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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