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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 你沒有與我們一道去港口小鎮,實在是太可惜了。馬修的一位同伴對你很有好感; 可惜你太清高了; 一點機會也沒有給他。”瑪麗自顧自地嘆息起來。
書玉微微一笑。她一點不覺得可惜; 如果她與瑪麗玩去了,便不會碰到那個完美的“他”,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單就這一夜的回憶便足夠她獨自品嚐許久了。
“譚,你在笑什麼啊。”瑪麗不滿地伸手在書玉眼前揮了揮,“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有啊,我聽得很認真。”書玉淡定地點了點頭,“我還想聽你和他的細節,你要說嗎?”
“要!”瑪麗興奮極了,“我們……”
嘰嘰喳喳的聲音像雀躍的小黃鸝,聽得書玉忍俊不禁。
“瑪麗,問你一件事。”書玉忽然開口問。
“什麼?”瑪麗好奇。
書玉斟酌著字句:“如果你在某個異域城市結識了一個讓你心動不已的人,但你們只有一夜的相處時間,你會怎麼度過這一夜?”
“他帥嗎?”瑪麗的眼亮了亮。
“唔……帥得很有味道。”書玉的眸光閃了閃。
瑪麗當即拍板:“那還等什麼,當然要睡了他,不然多可惜啊。”
書玉扶額,她就不該指望從這位浪漫女郎的口裡聽到什麼正經的回覆。
接下來的旅程風平浪靜,書玉也不去甲板了,大多數時間窩在寢艙裡,安靜地看書消磨時光。
瑪麗卻耐不住性子,一次兩次往艙外跑,大半日都不見人影。書玉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她去了哪裡。
愛情,最是滋潤人的容光。
大概瑪麗自己還不知道,這已是動心的徵兆。她想要征服那位年輕紳士,卻沒有意識到在這一來二去間,她早已不知不覺深陷其中。
書玉每每見她,都忍不住抿嘴笑。沉溺在愛情裡的傻姑娘,情動而不自知。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過她又有什麼資格嘲笑瑪麗呢?自以為一夜心動後便是心如止水,可事實上那被撥亂了的春水一刻也沒有停止躁動。
床頭邊刻著曖昧字元的工裝小木雕無時無刻不在攫取她的注意力。
她將厚厚的書本蓋在腦門上,長長嘆了一口氣。
靜心啊,傻姑娘。
***
遊輪駛進倫敦港的那一日,霧都難得地放了晴。
書玉提著小行李箱等在熙熙攘攘的旅客中。瑪麗正在與她的情人依依話別,彷彿有說不完的愁緒。
好容易等瑪麗來到了她身邊,書玉卻驚覺碼頭的人群裡有個熟悉的面孔。
那是個身材高挑的黃種人,在一群白人間分外打眼。
她雖只在照片上見過那人,可他陰柔的五官和涼薄的氣質她是不會認錯的。
“瑪麗!”書玉急惶惶地握住了好友的手腕,“我們從另一邊上岸。”
“啊?為什麼?”瑪麗不解。
“我家裡的人追來了。”書玉無奈。若被閻崶逮著,她接下來的一年裡只怕半點自由也沒有了。
瑪麗瞬間了悟:“好的!我們往哪裡逃?我聽你的。”
書玉哭笑不得,好好的逃什麼,閻崶又不是壞人。可眼下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她應當在閻崶發現她前避開他。
兩位妙齡女郎當即拎了行李箱,蹬著小高跟,藉著人群的掩護往船底躥去。
船底和碼頭的接壤處是一條長長的窄平臺,四周走來走去的皆是碼頭搬運工。
書玉拉著瑪麗在平臺上走了好一段路,估摸著上頭的閻崶已遠在數百米之外,這才放緩了腳步。
“我們找個地方上去。”書玉抬頭張望,那些工人是從爬梯上到碼頭的,她們也可以從那裡上去。
這裡的平臺距離遊輪停靠點已經很遠了,相應地,人也少了許多。此刻平臺上沒有旁人,正巧讓她們兩人放下淑女架子擼袖子往上爬。
瑪麗率先爬上了梯子,剛剛登頂,嘴裡便發出了一聲驚呼。
“怎麼了?瑪麗?”書玉在下頭不知情狀,只得焦急地問。
瑪麗停住了步伐,神色詭秘地扭頭對下方的書玉道:“死人!上頭有一個死人!”
書玉一驚:“瑪麗,你沒事吧?”說罷蹭蹭蹭地往梯子上爬。
頂端是碼頭極為偏遠的一隅,四面是破落低矮的屋篷,地面上散落著發臭的死魚,溼漉漉的空氣裡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腥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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