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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戰是和,都不是楊致所能決定的。朔方城外那數十萬人馬血腥慘烈的廝殺場面歷歷在目,突襲軍團那些永留大漠的年輕鮮活的面容猶在眼前,越想越鬱悶,越想越焦躁,越想越覺得自己無能為力。
他藏身其中的這支千人隊是突厥左賢王的部屬,因此才受到特殊照顧。突厥的左賢王通常由繼承汗位的第一人選擔任,現在的左賢王察爾罕據說是拖都可汗的親弟弟,還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半大孩子。拖都可汗登上汗位只有四年,由此推斷年紀應該不是很大。而突厥可汗對諸多部族的統治較為鬆散,對他們的控制遠不像中原王朝治下的省府州縣一樣嚴密……。
楊致想到這裡,腦子裡靈光一閃:歷代中原王朝的統治者為爭奪皇位拼得頭破血流,甚至亡國分裂的事例屢見不鮮,難道突厥人就會發揚風格互相謙讓?想要大夏既不用大動干戈,北方邊境又能有幾年短暫的平靜,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突厥發生內亂。
正所謂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個釜底抽薪,潛往突厥王庭刺殺拖都可汗!
第049章 縱火
楊致混在突厥人中間跟著走了十來日,身上的傷已好了個七七八八,貌似病號“奴隸”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
在突厥貴族眼裡,奴隸的地位與牛羊馬匹相差無幾。強壯的奴隸戰時能做騎兵,平時能充勞役,因此頗受歡迎,這也是那個千夫長之所以大方收留楊致的原因。這幾天漸漸開始不斷有人將他呼來喝去,反應稍慢便掄起馬鞭抽將過來。楊致強忍著又捱了兩日,自感精神體力已恢復到了原來的九成,也是時候該消失了。
這股突厥人是左賢王察爾罕的部屬,本就是往賽音山達王庭方向去與其餘族人會合。達蘭扎達加德距離賽音山達約有八百里,一路停停走走行程業已近半。這天夜間子時時分,楊致悄悄縱火點燃了兩頂帳篷,又在兩匹馬的屁股上胡亂戮了幾刀驚了馬群,再趁亂奪馬而逃,迅速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打馬狂奔直至天色大亮,眼前出現一條小河才飲馬歇腳。楊致連續半個多月神經都崩得緊緊的,連睡覺都沒有片刻安生。此時得以像出籠的雄鷹一樣重獲自由,躺在柔軟的草叢中仰望白雲藍天,感覺說不出的輕鬆暢快。
愜意的躺了半晌,起身到河邊洗了把臉,抹著臉上的水滴臨河一照,頓時嚇了一大跳,隨即又忍不住啞然失笑:河中的倒影一身髒破邋遢,蓬頭垢面滿臉胡茬。分明就是個浪跡大漠的突厥遊民,哪兒還跟以前面白無須英挺俊朗的那個楊致沾得上半點邊?
想起這段時日都是在生死邊緣的鋼絲上游走,足足有半個多月沒顧得上洗漱,心下不由好一陣噁心,愈發覺得滿身酸臭奇癢難當。反正四野無人,下河痛痛快快洗了個澡之後略一收拾,這才感覺像幾分人樣了。這個時候誰也不能認定他是楊致,相信也沒有誰還能把他怎麼樣。索性又去獵了兩隻肥碩野兔,把髒兮兮的衣服也洗了,架起火堆一邊烘衣服一邊烤制豐盛的午餐。
茫茫大漠雖然人煙稀少,但有水草處必有人跡。楊致的衣服還未烘乾,遠處就有十來個趕著牛車的突厥人停下了腳步,男女老少都有,似乎也打算在附近紮營安頓。楊致現在的形象頗顯彪悍,披頭散髮光著膀子,一股股結實的肌肉佈滿疤痕。那些突厥人只隔了老遠衝他指指點點,並不近前。
眼前的突厥人對楊致毫無威脅,他裝了十多天的啞巴,都快憋出病來了。操著半生不熟的突厥語與他們攀談起來,權當解悶捎帶練習“外語”口語。
此後幾乎每天都會碰到人數不等的小股突厥人,楊致都是擺出一副大漠遊俠的派頭上前搭訕。突厥土地廣大部落眾多,口音也各不相同。一路往東不急不忙的走了六七天後,無論扮相還是口音,都不會有人懷疑楊致不是突厥人了。與突厥人交談的好處並不只是提高口語水平,還能零星瞭解到一些資訊。
賽音山達原是突厥人在戈壁綠洲中的一處據點,因二十年前與之接壤的北燕開始向突厥稱臣納貢,才逐漸修築成了城郭,近年來實際上已成為突厥可汗的夏宮。
突厥人在去冬今春與大夏的戰爭中毫無所獲,所以加重了對北燕的盤剝。拖都可汗為了安撫諸部落貴族,只得慷他人之慨忍痛割肉,召他們來王庭領取賞賜的北燕貢物。這也是楊致一路碰到的突厥人為什麼都向王庭方向聚集的原因了。
楊致抵達賽音山達時。已是夏曆武成二十五年五月中旬地初夏時節了。
王庭外圍雖然聚集了十餘萬前來朝覲地突厥各部落部眾。但在與大夏接壤地西南方向駐有兩個萬人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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