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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慟之際,竟然淚如雨下。
謝偃目光在蔣、李兩家人面上掃過,卻沒有分毫的憐憫與同情。
今日之事,死的若不是他們,便是謝家,他沒有這樣軟的心腸,去可憐這些原本伸著腿,只等著在自家身上踩一腳的人。
頂多也就是晚上再同謝令醉一場,說幾句“死得好”。
他抬起頭,看向神情各異的賓客,溫和道:“耽擱了這麼久,酒菜都該涼了,實在是叫大家見笑。”
“無妨,”盧氏笑微微道:“方才大家出來的時候,我叫人重新去準備了,現下正好來得及。”
謝偃笑了笑,神情中流露出幾分感傷,取出巾帕,拭淚道:“我與蔣兄、李兄同朝為官多年,實在不忍心見他們如此狼狽,尤其又是在臨死之前……”
“正是如此,”盧氏溫婉道:“那我們進去吧。”
謝偃從善如流:“好。”
第107章 桑葚
謝偃與盧氏一唱一和, 就將該說的話都說了,眾人眼見這一場驚變, 又見此事未曾蔓延,便就地解決, 心下不禁有些生寒。
延平郡公與許國公幾人是怎麼籌謀的?
有沒有其餘人, 也參與到這場謀劃之中?
他們連另立新君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可見的確是有了亂臣之心,雖然現在那幾家業已伏誅, 但誰知道此事會牽扯到誰?
最要命的是,他們選定出的新君是誰, 同自家有沒有關係?
沒有的話, 當然是最好,但若是有……
再過些許時辰,那幾個人怕就要上路了, 安知不是自家的前車之鑑。
這一場喜宴,女婢們呈上的膳食再精美可口, 到了賓客嘴裡, 怕也是五味俱全。
今日之事, 逆賊雖有不軌之心, 卻也沒能逃脫天子耳目, 故而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伏誅,再看謝家人的反應, 想必也是知道的。
如此一想, 賓客們看向謝家的目光, 便複雜起來,更深深後悔,方才延平郡公與許國公發難時,自己為什麼沒有主動站出來厲聲呵斥那兩個逆賊。
——想也知道,今日之事,必然會一絲不錯的傳到皇帝耳朵裡。
不過轉念一想,方才那一場認人的大戲,在場之人,大多不都是站在謝家這邊兒的嗎?
也還可以告慰了。
唯一抓住機會,怒斥了延平郡公與許國公的戶部尚書覺得自己厲害壞了,走回廳堂的時候,腰桿兒都比素日挺,下巴抬得老高。
謝偃瞧見這一幕,心中失笑,倒不是覺得戶部尚書得志猖狂,而是覺得這位老大人性情可愛。
他與謝令沒有開口,是因為知道那幾人成不了氣候,但戶部尚書可不知道,當時他說那幾句話,的確是冒著被逆賊所殺的危險,也的確值得敬重。
謝偃還記得丁家有個小女兒,年歲與謝令的次子相當,暗地裡想著叫人去說和看,是不是能結個親。
謝莊年歲不小,但也不算太大,距離娶妻還有幾年,倒是不必太急,大可以徐徐圖之。
……
延平郡公、許國公、忠武將軍等人意圖謀逆,當日便被滿門抄斬,幾百口人一道押解到菜市口,身上的華服都不曾褪去,便要做刀下鬼,著實惹人唏噓。
延平郡公已經被剝去郡公袍服,許國公也是一樣,二人面色慘白,神情呆滯,聽著女眷們悽慘的痛苦聲,搖搖晃晃的上了斷頭臺。
徐夫人今日原本是在家中等待好訊息的,為此連早膳都不曾用,便去小佛堂祈求上天保佑,哪知等來的不是意氣風發的丈夫,而是前來收押家眷的禁軍。
她是徐家的主母,長房夫人,忠武將軍底下還有幾個弟弟,已然成家立業,卻還沒有分出去,禁軍到後,便一道押起來,暫且關到了京兆尹的牢房。
徐夫人生於高門,長於富貴,哪裡見過這等陣仗,被人扣押住的時候,臉上已然失了血色,等被衙役推進那間又髒又亂的牢房時,更是驚慌失措,淚流不已。
造反這樣大的事情被翻出來,想也知道是掉腦袋的,而且掉的不是一家人的腦袋,連孃家都會被連累。
徐夫人神情呆滯,忽然笑了一聲,那聲音苦澀,隱約哀慟:她曾經以為,元孃的妹妹嫁入謝家,會給自家招禍,甚至想過要叫兒子將元娘休棄,卻不想到最後,真正為孃家招禍的人卻是她自己。
方才被扣押的時候,徐夫人並未見到元娘,現下她想到此處,禁不住在那滿心的苦澀不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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