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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梁為兒子取名泓。
謝華琅聽聞這訊息,頗覺欣喜,吩咐人將早就準備好的長命鎖等物送去,又有些擔憂的同顧景陽嘀咕:“不知道我生產的時候,會不會也這麼順遂。”
顧景陽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一定會的。”
謝華琅面上憂色不減,蹙眉道:“我是頭一次生產,又是兩個,我總有些怕……”
她肚子大的厲害,顧景陽已經不敢再隨意摟抱,低頭親了親她的唇,溫柔道:“枝枝的脈象很好,孩子也很健康,產婆摸過之後,也說一切無礙,別自己嚇自己。”
“嗯,”謝華琅眼巴巴的瞅著他,懇求道:“九郎我能去吃串葡萄壓壓驚嗎?”
“……”顧景陽忍著氣,道:“去吧。”
天氣仍舊是熱,謝華琅大著肚子,遠比尋常人難捱,如此一來,不免更貪涼些,冰鎮過的葡萄,一日能吃掉三串。
她身子早就被養好了,沾些涼物倒沒什麼要緊,只是須得有所限度,免得傷身。
謝華琅又不是小孩子,當然也明白這道理,但孕婦想吃什麼不想吃什麼,有時候真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
這天晚間,她叫人去冰了串葡萄,趁顧景陽沒發現,自己貓在寢殿裡偷偷吃,沒吃幾個就被抓住了。
顧景陽臉色冷的能凝成冰,什麼話都沒說,只吩咐人將那串沒吃完的葡萄拿出去,就抱她去沐浴洗漱,兩人躺下睡了。
謝華琅看他這樣,就不敢說什麼了,老老實實的躺著,腦海裡想的卻還是那串葡萄。
半夜的時候,顧景陽忽然醒了,下意識去看身側的妻子,卻發現她也還沒睡,咬著自己手指一個勁兒吸,眼睛裡霧水朦朧。
他吃了一驚,以為她夢魘了,忙道:“枝枝,怎麼了?”
謝華琅既覺得自己有點不懂事,又覺得委屈,嗚嗚咽咽的哭道:“我真的好想吃葡萄,難受的睡不著。”
她抬手去擦眼淚,卻越擦越多:“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真的忍不住,我真的很不舒服,九郎你不要兇我嘛……”
他是男子,從來沒有過妊娠的經歷,當然也不能理解她此刻的難捱,只是想當然的覺得那沒什麼。
顧景陽的心驀然疼了一下,他有些愧疚,更多的是心疼,俯下身去,一下下親吻她的唇:“都是我不好,枝枝別哭,你一哭,我便心疼的受不了。”
謝華琅哭了大半晌,方才勉強停住,顧景陽扶著她起身,又喚了人來,叫去取些冰鎮過的葡萄來,眼見她吃了,緩和過來,方才扶著她躺下,一道歇息。
從那之後,他便略微縱容了些,雖然還是會說,但總不會強迫制止,不許她吃什麼用什麼。
八月的時候,謝華琅的肚子便很大了,雖說有孕才七個月,但宮中已經備了產婆,隨時準備皇后生產。
盧氏也在這個月的月中入宮,每日陪同,照看女兒直至生產。
她既在那兒,顧景陽也能安心走開些時候,將此前積壓的政務處理掉,一來一回,倒是輕鬆好些。
謝華琅也知道他有正事要忙,並不攪擾,每日叫母親陪著,倒也很是自在,唯一叫她難受的便是母親管的比郎君還嚴,這不許吃那不許吃,恨不能給她定個食譜,拿秤計量一頓膳食吃多少。
尤其是她最愛的冰鎮葡萄。
“枝枝,可以吃,但是最多吃十顆,”盧氏含辛茹苦道:“御醫雖說沒什麼大影響,但吃太多寒涼東西,終究是不太好,等你出了月子再吃,好不好?”
謝華琅小聲道:“十顆也太少了吧?”
盧氏蹙眉道:“你說什麼?”
謝華琅老老實實道:“我說,十顆分量剛剛好。”
她嘴上是答應了,但真的吃起來卻不老實,偷偷摸摸乾的事兒多了,有時候被盧氏逮住,免不得要被責備幾句。
謝華琅臉皮也厚,滿面愧色,口中檢討,轉頭就拋到九霄雲外去。
盧氏氣個倒仰,只是女兒現下大著肚子,又是皇后,當然不好太過苛責,只能去尋顧景陽,叫他勸說幾句。
“枝枝最愛順著杆子往上爬,陛下不能太過縱容,”盧氏苦口婆心道:“昨日她還答應我不吃冰酪了,轉頭就被逮到了,又是嘴上悔改……”
顧景陽揉了揉額頭,道:“既然悔改了,那就不要再說她了,枝枝還小,總要給她改過的機會。”
盧氏聽罷,只梗了一口氣在喉嚨裡:“陛下,這不是第一次了,前前後後幾十次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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