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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欣慰道:“你過得好,阿孃衷心覺得歡喜。”
母女二人又說了幾句話,卻聽人來回稟,說陛下快要過來了,畢竟是寢殿,又是夜間,盧氏不便久留,起身回住處去了。
謝華琅倚在隱囊上,歪著頭,笑吟吟的瞧著自己郎君過來,目光裡邊兒如同有鉤子似的,倒看得顧景陽不自在了。
“怎麼了?枝枝。”他輕聲問。
“沒什麼,”謝華琅摸著肚子,砸吧一下嘴,道:“我想吃棗泥月餅了!”
顧景陽失笑道:“都九月了,怎麼又想起來吃月餅?”
謝華琅撒嬌道:“就是想吃了嘛。”
“好,”顧景陽很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長髮:“這就吩咐人去準備。”
謝華琅眼珠一轉,卻搖頭道:“算了,忽然又不想吃了。”
顧景陽斜她一眼,解了外袍,道:“那你想吃什麼?”
謝華琅坐起身來,摟住他脖頸,湊過臉兒去,悄聲道:“我想吃蘑菇。”
顧景陽心下一窘,抬手在她腦門上戳了下:“枝枝,不許胡鬧。”
謝華琅肚子大著,他怎麼會用力推,故而她小腦袋一歪,脖子便彈回去了,重又湊到他耳邊去,悄聲道:“我才不信你一點兒都不想!”
“想,但是不可以。”
顧景陽應得坦誠,卻語重心長道:“我知道枝枝是好意,但這種事真的沒有那麼重要,在我心裡,你與孩子重於一切。”
他摸了摸她的頭,又扶著她躺下,溫柔道:“乖寶,快睡吧。”
謝華琅被他說得心頭甜蜜,乖巧的合上眼,唇邊還藏不住笑:“嗯!”
……
自打進了九月,顧景陽與盧氏的心便提起來了,畢竟御醫與產婆都說謝華琅生產在即,整日盯著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謝華琅自己倒很看得開,該吃吃,該睡睡,一切如常。
到了重陽節,顧景陽生辰那日,她還摸著肚子感慨:“九郎,倘若他們今日出生便好了,正好同父皇一日生辰。”
顧景陽目光微柔,還沒說句什麼,她就自己先否定了:“不太好,你們三個一日生辰,又是一個姓,豈不是要排擠我這個外姓的?不好,不好。”
都是至親骨肉,哪有這麼說話的?
盧氏想剜她一眼,奈何顧景陽還在,只得忍下,藉著喝茶的空檔,悄悄翻個白眼。
顧景陽卻不覺得有什麼,溫言勸慰道:“不會的,枝枝是我的妻子,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哪裡會有親疏之分?”
謝華琅被哄得高興了:“郎君對我真好。”
今日的顧景陽的生辰,原本是該設宴相慶的,只是謝華琅生產在即,不好再多攪擾,便暫且擱置,只有夫妻二人與盧氏在,小慶一番便可。
掌勺的御廚是從宮外請的,曾經是江州名廚,最擅長的菜式便是廬山石雞,謝華琅對此聞名已久,只是不曾到過廬山,當然也不曾吃過。
而顧景陽慣來不重口舌之慾,當然也沒吃過了。
皇后有孕,若是誕下皇子,又嫡又長的身份,必然是要做太子的,尤其皇帝年長皇后諸多,備不住就早去了,皇后有謝家支撐,來日未必不是一個天后。
朝臣們如此想著,不免諸多攀附,江州刺史也一樣,只是送金銀太過俗氣,也沒有新意,他便從別處著手了。
江州刺史的夫人有孕時便喜歡吃廬山石雞,加之皇后久居長安,未必不想嚐嚐他鄉風味,如此一來,他便送了幾個名廚進京,剛巧謝華琅這陣子嘴饞,就給留下了。
所謂的廬山石雞並不是雞,而是蛙的一種,肉質細嫩鮮美,極為可口。
——這也是廬山三石之一,名氣頗盛。
謝朗曾經去過廬山,也吃過這道佳餚,還特意同謝華琅炫耀過,今日終於能吃到,她頗有些如願以償的欣慰感。
臨近午膳時分,宮人們便先送了時鮮瓜果來,謝華琅撿了顆草莓送進嘴裡,又催問道:“石雞呢,怎麼還沒有來?”
衡嘉賠笑道:“娘娘別急,就快來了。”
“怎麼這麼慢。”謝華琅小小的抱怨一句,卻不想再吃草莓,瞧著另一個果盤裡擺了紅彤彤的鮮棗,便要伸手去取。
顧景陽見她動作不便,便主動將那盤鮮棗端到妻子面前去,哪知鮮棗到了,她的手卻還停在原處。
他隱約意會到了什麼,語氣微急:“枝枝?”
謝華琅這才“哎呀”一聲,扶住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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