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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隔簾道:“陛下,太宗與先帝的幾位太妃來見禮。”
“有心便好,”顧景陽頭也沒回,道:“天色晚了,又要起風,好生送她們回去吧。”
“是。”衡嘉對此並不奇怪,旋即應聲退下。
太宗與先帝留下的那些宮嬪,生育有兒女的都被接出宮奉養,位分低微、未曾生育過的都已經出家,剩下的那些,都是昔年的四妃、九嬪中未曾生養過的,她們大部分都還不算老,但這座宮城中最耀眼的舞臺,已經不屬於她們了。
時人講“子以父貴”,皇子公主皆是天家血脈,見了九嬪也不過點頭,貴德淑賢四妃才有資格叫他們見禮,貴妃若見了太子,也是要先低頭的。
理所應當的,太宗與先帝留下的太妃們,也該向新帝請安。
皇宮如此,高門勳貴的府中也是如此,謝徽的生母蔣氏見了女兒,也要行禮稱一句二孃,而謝徽要做的,不過是喚一句阿姨。
謝華琅見顧景陽這態度,倒不覺得吃驚,靜默一會兒,忽然想到別處去了,內殿裡沒有別人,她悄悄退後了點,叫自己半伏在他懷裡,低問道:“大安宮那位……”
鄭後自退位,便到了大安宮居住,再沒有出現在人前,即便是今天,先帝忌辰這樣的日子,也沒有露面,諸位宗親更是隻言片語都不曾提及。
不過這也是正常,鄭後昔年稱帝,最反感的就是宗親了,只怕恨不能將她忘到九霄雲外去,怎麼會主動提及呢。
顧景陽聽她如此言說,也只是道:“不必管她。”
謝華琅輕輕“嗯”了聲,便不再提了。
……
這場雨下了一日一夜,到第二日清早,才不情不願的停了下來。
雖然下的時間不算短,但好在雨勢不大,太陽昇起來之後,不多時,地面上的雨水便蒸發消弭掉了。
採青昨日受涼,今日就有些咳嗽,採素與她住在一起,以防萬一,便也不用她侍奉,謝華琅叫那兩人服藥,也好歇息幾日。
天氣仍有些悶熱,她手執團扇,輕輕打了兩下,忽然問身側宮人:“殿前那兒有幾個花壇,怎麼都種了薔薇?看著有些怪了。”
宮人抬眼望了望,笑道:“原先是種了茉莉的,後來陛下叫移栽到別處去了,打算挪幾株石榴樹來,只是那得等到秋天才行,便叫先用薔薇補上,免得光禿禿的,不好看。”
石榴多子,倒是很好的意頭,花紅豔豔的,也怪招人喜歡的。
謝華琅有些猜到了他念頭,心中暖融融的,一個人在這兒,便有些待不住了,左右手頭上也沒什麼事,便往前殿去尋自家郎君。
她到的可不巧,剛進前殿,便聽裡邊有說話聲,不是顧景陽,也不是其餘內侍,顯然是有臣工奏對,她便壓低了腳步聲,在屏風後坐下了。
“北境不穩,高句麗屢有異動,正需人前去坐鎮,”有人沉聲道:“主事之人需得穩妥,才能壓陣,可在朝中老將中揀選,至於偏將從將,則可在年輕人之中選拔。”
顧景陽不置可否,另有人開口道:“前朝攻打高句麗,空耗國力,以至國衰,‘填咽於道,晝夜不絕,死者相枕,臭穢盈路,天下騷動’,今天下初定,妄動刀兵……”
其餘人顯然不甚贊同,這句話剛說完沒多久,便接二連三的有人反對,謝華琅原還聽了會兒,最後卻覺得沒意思,好在這場爭論也沒持續多久,很快便結束了。
屏風後一有人影閃動,顧景陽便瞥見了,猜知那是誰,不多時便遣散了朝臣,等他們都退去,方才喚道:“枝枝,出來吧。”
謝華琅自屏風後探出頭來,道:“今日沒有朝議,也這樣忙嗎?”
“不算忙,”顧景陽拉她到自己身側落座,道:“該說的都在朝會上說了,今日也不過是叫他們嘴上過一過罷了,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
謝華琅想起方才聽到的,問了句:“真的要起戰事了嗎?”
“梁王世子今日便出發了,”顧景陽頷首道:“現下是七月末,應該能在年前結束。”
高句麗自前朝起,便盤踞在東北一帶,前朝便是因打高句麗而亡國,太宗、先帝乃至在鄭後都曾經打過幾回,只是不甚順利,加之先前有人反對,謝華琅不免多問了句:“可我聽著,似乎有人反對。”
“嘴上說說罷了,若不是顧忌到我的態度,興許還會說‘莫如和親便’”顧景陽有些輕蔑:“狄山之輩而已。”
他所說的那人,是指漢武帝時期的博士狄山。
武帝時,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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