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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府大人便立即從上頭下來了。
巡撫大人終於進來了,穿著官服,非想象中那等年紀大者,那巡撫大人髮絲烏黑麵白五官端正,唇部上方有許些鬍子,且不過四十來歲的模樣,竟已是一方巡撫哩!
“下官見過巡撫大人!”知府先行禮,後邊的人再接著行禮:“下官(草民)見過巡撫大人!”
那巡撫大人頗為和藹,親自扶起知府大人,道:“各位免禮,無需多禮,此次鹿鳴宴的主角可是在坐各位,我和魯大人且也不過是個陪襯。”
魯大人挺著圓溜溜的肚子,笑著附和:“哈哈哈,陳大人說得對,大家隨意。”
話是這般說,可哪兒真能在兩位父母官前放飛自我?!
巡撫大人的到來也是讓這鹿鳴宴愈發熱鬧,大夥也都卯著勁,盼望著能得幾位大人的賞識。沈三且不過得七十六名,水平一般,於詩賦一塊本就沒個興趣,也就是湊個數。
那位十八歲的少年舉人倒是能出口成章,於詩賦一塊也甚是在行,只沈三瞧著,他被旁人也是追捧得不行,只不過這般年輕,飄忽些也正常。
沈三倒不往裡邊湊,坐在靠後邊自顧自喝酒,偶爾同身旁幾個人聊一聊,也算得自得其樂。
且有那小廝走過來:“沈舉人可在?”
沈三不確定他叫的是否是他,據他所知,同榜舉人中有四位姓沈。
“沈振邦沈舉人可在?”小廝似是明白了,說的清楚了些。
沈三站起身:“在。”
小廝笑著行禮:“巡撫大人要見見沈舉人,沈舉人鄉試的策問寫的不錯。”
沈三能感受到周圍人看他的目光都變了,沈三也疑惑,他的策問就算不錯,可也應有不少比他好的,畢竟他才七十六名。
他跟著小廝從旁邊過去,並不是帶至上首,而是旁邊一個比較清靜的位置,座位上只有那巡撫大人一人。
這算得年輕的巡撫大人溫和地做了個請坐的姿勢,沈三朝他請過禮後便落座。
“我看過你的策論,覺得頗有心意,有幾處疑惑還望沈舉人能夠替我解惑。”陳敏儀笑眯眯的,那小廝遞上一盞茶水。
沈三忙說:“不敢。”
陳敏儀應真是看過他的文章,兩人就著文章談論了一會兒。
陳敏儀喝口茶水,狀作無意地問道:“沈舉人師從何人?沈舉人的字也頗為不錯。”
沈三作為商人的敏銳,只覺這巡撫大人同他聊這麼多,實則從這一句開始才是他想問的,且是說出慣用的一番說辭:“師從岳父,岳父早在十多年前便仙去了。岳母替家中小兒找了一鄉野先生,且有些能耐,如今便跟著他學上幾分。”
聽沈三喊範大人鄉野先生,陳敏儀嘴角不受控制,端起茶盞掩蓋一下,輕咳兩聲:“那鄉野先生倒是不錯。”
沈三也裝作聽不懂他話語裡的意思,端著茶盞喝茶,二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聊過幾句,且就回去了。
兩個人都心懷鬼胎,且也都不說,沈三確定他想問的是範先生,陳敏儀也確定他定是知道什麼。
沈三回到原坐,便是接受了周圍人士的熱烈詢問,問他策問寫了什麼,巡撫大人問了什麼。
沈三中規中矩回答了幾個問題,許是覺得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也都散去了。
喝至夜深,江河扶著沈三出來,他未喝多少酒,但是今晚交際太用腦子了,腦袋漲的疼。
他當初便知那範先生身份不凡,應是官員出身。前些日子二人找上門來,那小廝描述,一人身材魁梧高大,面色嚴峻。一人身姿修長,面白有鬍鬚,面容溫和,且,姓陳。
哪兒的有那般巧的事兒。當日來找範先生的,應就是那巡撫大人。範先生究竟是何人?
他想著有些頭疼,閉上眼睛揉一揉。
另一邊,沈三中舉後,黃氏立馬實踐了自個兒的想法,要送冬至去學刺繡,找了村裡頭一位會刺繡的大娘,帶著禮物去拜師學藝,那大娘瞧是那舉人家,便也答應了。
冬至興高采烈地去學了一天,一天比一天不樂意,手上都刺破了,便是哭著鬧著不願去,黃氏下了狠心要治治她,那拜師送錢送禮的,萬不能再隨她性子來,便是一巴掌拍她背上。
“奈曉否像話,我們這錢送了禮也送了,就想你去好好學學刺繡,以後好找個好人家!奈這孩子怎就這般不爭氣!”
冬至哭得眼睛都腫了,聽得她的話,一抽一抽的,倔強地說:“我不要我不要學了!我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