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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聽著她哭更犯氣了,他奶奶的,她哭了不得啊,慣得她,拖著她就往外趕,“走走走,晦氣,大好日子,天天哭哭啼啼的,老孃看,奈家都是被奈哭差的,誰家日子不是自個兒過出來的,就奈,就知道哭哭哭,哭有啥個用!”
沈英妹跟在後面追趕,沈琴妹嚇得求饒:“姆媽,姆媽,我錯了,錯了……”
沈老太氣頭上,啥也不聽,黃氏和花氏也裝作什麼也沒看到,不管這事兒,兩個人對視一眼,繼續處理剩菜。
沈老太把那丟人的東西扔給孫四牛,打緊地讓江河送他們回去,孫四牛是個老實人,對著沈老太這番舉動手舉無措。
沈老太對著孫四牛倒是比對著親閨女面色還好看些,只道:“奈帶著琴妹先回去吧,夜裡路不好走,讓江河送送。”
孫四牛看著還在抽泣的沈琴妹,又看了看沈老太,沒說什麼,點點頭。
沈老太送走那個糟心的玩意,總算是順心多了,帶著幾個兒媳麻利地把剩菜收集起來,幾個兒子去把桌子椅子還給鄰居,把剩菜給分了。
百日宴之後,村裡人也沒閒工夫閒聊了,秋收開始了,幾乎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秋收了,沈三也跟著沈大沈二一起下地收稻子,沈二家人少,壯丁只有沈二一個,沈三和江河先幫沈二家收。
劉泉和大兒子劉憫也常過來幫忙,劉家和沈三一樣,地是佃出去的。
人手多,搶收得也快,女人家只要照看家裡的稻穀,做做飯就行了。
等搶收結束,已經是九月底了,沈三一家在村裡待了一個月,沈三也思索著回鎮上了,且不提他的書局,還有淮哥要讀書。豐收酒上,沈三提出這回事兒,大夥幾乎都要忘了沈三還要回鎮上。
最捨不得的自是沈老頭沈老太,沈三一提出來,沈老太就眼淚汪汪,她捨不得她么兒啊,捨不得淮哥,也捨不得那小蜜娘。
沈老頭還算剋制,抿了口酒,壓下心底的那份不捨,道:“是該回去了,奈這個月鎮上村裡頭跑來跑去的,也麻煩,奈一家子還要靠奈那個書局過活,回去吧。”
沈三點頭,目光不看他姆媽,“阿耶姆媽要是想淮哥蜜娘了,就到鎮上來住住。”
江老夫人附和道:“是啊,老姐姐,奈要是來我就有伴啦!”
沈老太惆悵:“我這鄉下住慣了,這鎮上,不習慣啊,村裡頭,從村頭走到村尾我都認得,這鎮上串門都不方便。”
沈三:“就當是奈多疼疼我們,多來瞧瞧我們,我們有空就回來看看奈們。”
沈大朝沈二沈三舉起酒杯,三兄弟碰了碰:“咱村到鎮上又沒多少路,瞧奈們說的,想到鎮上,還不容易。”
沈大個木魚腦袋,沈老太只能幹瞪著沈大。
“淮哥還要讀書哩,咱們也不能耽擱。”江氏解釋道。
沈老太瞧了瞧下面三個坐在一起的哥兒,志哥最大,淮哥雖是最小的,但志哥有時候比不得淮哥聰慧,老人家看人有自己的一套,三個孫子裡面,志哥只能說是老實忠厚,傑哥性子跳脫,有小聰明卻擔不得大任,而淮哥年級雖小,但條理清晰,做事情有頭有腦。
這一個月說久也不久,卻也能對比出一些東西來,沈老太觀測著,三個孩子雖年級不一樣,但也都送去私塾了,志哥在讀書上沒什麼天賦,看到書就困。傑哥坐不住,常常想著出去玩。唯有淮哥,沈老太每個午後都回去三兒那兒,次次都看到他踩著小板凳,在那兒練字。
沈老太不懂詩詞字畫,但就衝著那份毅力,沈老太就覺得此子有造化,也許可成才。
“也是,淮哥讀書耽誤不得,這都一個月沒去私塾了,還是趕緊回去吧,有空我們就來鎮上看淮哥。”沈老太忙說道。
沈老頭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老妻,向來老妻是最捨不得的,沒得這次應得這麼快,舉起酒杯:“行了,大家住的也近,趕集還到鎮上哩,來,乾一杯,今年豐收好年。”
“幹!阿耶高興哩,今年阿耶可得多包些紅包了。”
“噫!”
喝得男人們都醉醺醺的,各自扶著各自的男人回去休息。
江思娘摸了摸沈三那袖子,等到了屋子裡,便推開他,笑罵:“裝,再裝!我還不知道你!”
倒在床上的沈三睜開眼睛,笑嘻嘻地甩了甩袖子,“還是思娘懂我。”
沈三慣是狡猾,可不想喝得個醉醺醺,落得娘子嫌棄,常日裡約他喝酒的友人也不少,總有幾個推辭不過的酒會,這袖子吃酒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