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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產業。
牛二郎雖眼紅船隊,知曉自家不能染指,悻悻收回目光,又與曹英道:“曹郎君,這趟買賣了了,再與我送絲麻去宜州一趟。”笑著道,“水運比之車行,平穩快便,我們兩家以後還有許多的往來。”
曹英拱手道:“承蒙二郎君照船運生意,二郎君得空,我們與大郎一塊尋個食肆吃酒如何?”
牛二郎君笑:“這便說定,不醉不歸。”
牛家這面運糧回,隔個幾日又有一船的絲麻運往宜州。曹家湊了個趣,曹三尋了沈拓,道:“大郎,家中船隻可有忌諱?我隨船去趟宜州,再拉些木材回來。”他笑,“我比不得牛家的大買賣,佔個邊角地便好。”
沈拓笑道:“叔父說笑,我最是百無禁忌,祭得豬頭豈是假的?別說做棺材的木材,便是死人也拉得。”
曹三斥道:“胡言亂語,好好的貨物不拉,倒拉屍首。”
送走曹三,何鬥金拎了一小壺酒興頭頭來找沈拓,道:“大郎空一條船與我,隨我去宜州進批酒來。”
沈拓將他讓進屋中,道:“怎不在桃溪酒務處買酒?”
何鬥金笑道:“桃溪地小,能有幾樣酒賣?家中食肆、腳店、酒樓也缺好酒,宜州又有大碼頭,販售西域美酒,蒲桃酒色紅如血,果香撲鼻,桃溪哪裡去尋?”
沈拓道:“何兄家的酒樓原先也賣得各色好酒,只是價高。”
何鬥金道:“千辛萬苦,車馬勞頓從宜州運來,不抬價哪有賺得?哥哥家有船,一趟多進些酒,價也能便宜。”
沈拓笑與他斟酒:“兩頭的便利,我賺些腳錢,何兄得些便利酒潤。”
何鬥金吃了一杯酒,回憶宜州碼頭繁華,道:“到底比不得宜州的熱鬧,南來北往,不計其數的各色物產,我們這些升斗小民,名都叫不全,許多鮮果佳釀桃溪就不曾見到。”
沈拓道:“娘子與我合計,岳丈家的商鋪明年不再租賃,從宜州尋摸些物產放在鋪中售賣。”
何鬥金拍手:“正是,哥哥家中有船又便宜,家中又有商鋪,放著也是可惜。”
沈拓笑:“也不急於一時,我讓表兄陳大隨船宜州時留意一番。”
何鬥金定下船,心中舒暢,兼吃了幾杯酒,搬弄舌頭道:“賴家的小娘子定與賴老屠殺豬的徒弟。”
沈拓道:“賴世叔送了喜帖與我。”
何鬥金笑:“這便罷,賴娘子卻又作怪,別家要嫁女心中不捨,少不得也是擦眼抹淚,賴娘子心痛女兒卻是搬了繩椅,坐在門口一通嚎哭。知曉的知道他家有女定親,不知曉還當她家有人過世。”
沈拓皺眉:“世上竟有這些為母不慈者。”
何鬥金摸摸肚子,哈哈一笑:“賴家老的可惡,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燈。賴娘子哭嚎,賴小娘子也哭,道家中孃親咒她早死。氣得賴老屠在外室那宿了小半個月不肯歸家,他那外室養下一個小郎君,生得金童一般,也不知是……”
沈拓不願聽這些家長裡短,塞酒與何鬥金道:“何兄理這些作甚,我們吃我們的。”
何鬥金這才住了嘴,等得日落,留飯不住,醉熏熏走了。
第128章
沈家船進出頻繁; 不知惹來多少的眼紅,一些刁鑽的私下道:“他家買得船; 我們便買不得?他家載貨運人; 我們便運不得?好肉莫非只爛在他家的鍋裡,我們連口湯到沾不得唇?”
知曉內情地勸道:“沈拓算不得什麼,一個巡大街的; 說到底不過一介差役,與他些臉面才喚他一聲‘沈都頭’,再如何也不過身手唬人; 幾個也比不過他一個。
往上數; 他早死的爹,也不過衙門的師爺; 人走茶涼; 屍骨化灰; 縱有些過人之處; 哪還作得算?
賴老屠還是沈師爺的香火兄弟呢,現如何?定的兒女親家說悔便悔,哪有半點的顧忌?
再往外數; 沈家攏共拿得出的手親戚也不過曹棺材家; 做得死人生意; 也算桃溪獨一份; 曹家三子孔武有力,都不是好相與之輩,比之其它大戶; 卻也尋常,算不得什麼硬點子的依仗。
漕運一隻下金蛋的母雞,有家底買得船的人家,哪個不想塞進自家雞窩?緣何沒人行動?
你看沈家可有慌了手腳?沈拓照舊挎刀巡街,將偌的生意只交託與了曹英、陳據幾人。憑得什麼依仗?”
眼紅的不服氣道:“我自是知曉裡面有季明府的蔭庇,明府一方縣令,做官卻不欺民,我不信我買了船隻,他要拿勢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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