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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臉色和緩了許多,嘆口氣道:“我何嘗不知道他是錯聽了別人的話,只是心寒呀!”
“先帝駕崩,他兩個兄弟又是這樣,只留下我與他母子兩個撐著這天下了,偏偏他不但不與我親近,反倒聽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渾話!”
她說著又氣憤起來,憤然起身來:“說什麼婦人當政禍亂天下,說什麼陰陽顛倒乾坤不明,難道當年先帝病重我幫著處置朝政有什麼錯嗎?這天下又有了什麼動亂災劫?”
她盯著顧明珠,眼中陰沉憤怒:“難道只因為我是婦人便是十惡不赦了嗎?”
她說完,憤然又坐下,許久才擺擺手:“你是我身邊出去的,便是被你知道了也無妨,只是徒增笑柄罷了。”
顧明珠心裡卻不認為這是湊巧,她屈了屈膝:“娘娘多愛惜身子,莫要往心裡去。”
太后喟然一嘆:“只怕我願意作罷,那群人還不肯答應,顯王終究年輕,又不曾知道這裡面的各種兇險殘酷,難免會聽他們唆擺,我便是有心教他,只怕也……”
“鄭家與盧家已經是插手了,崔家就是想要置身事外也不能了。”太后望著她,“若是崔家還想這樣只求自保,那隻怕要不了多久世家的格局也會改變,他們未必還能在博陵安然度日。”
顧明珠低下頭,她猜對了,只怕今日這一出是太后有意讓她看見的,為的就是要她轉告並勸說崔家。
她面沉如水,卻還是恭恭敬敬屈膝:“太后娘娘說的是。”
太后也知道她才嫁到崔家,許多事怕也還不能拿主意,她點點頭:“你是個通透的,不必我多說也知道,怨不得顧青最看重的還是你。”
顧明珠心裡一沉,也知道太后提起顧青的意思,緊抿著嘴不再開口。
太后又與她閒話幾句,才笑著道:“我也不多留你了,你還是新婦,怕是夫婿與公婆還看著的,莫要回去晚了。”
顧明珠拜下去要道別,太后卻又嘆道:“只是你終究在我身邊這許久,對我盡心盡力,這一走不知何時能回長安,我心裡也著實捨不得。”
她說著又是嘆了口氣,顧明珠心中終究還是有些不好受,這許多時日來她在太后身邊,雖然說是無奈的選擇,卻也真是相互依存,面對宮中風雲變幻不定的局勢,說是君臣之份,卻也有如盟友一般。
到這一刻真要分別,她心裡對太后也有不捨和欽佩,這世上怕是沒有哪個女子能堅強如太后,也沒有誰能出色如太后一般了。
看著她臉色流露出的難過不捨,太后的笑容裡也多了幾分明亮,喚了徐司言來:“把我的賀禮拿過來吧。”
顧明珠一時不解,太后不是已經賞了許多陪嫁,現在卻又是要給什麼賀禮?
徐司言端上來的卻是一道明黃的鳳詔,展開來唸道:“……賜蠡縣為封邑,領郡王俸百金。”
居然是封邑!顧明珠愣住了,許久說不出話來,她萬萬沒想到,太后居然將蠡縣賜給她作封邑,讓她領郡王俸祿。
如此一來她不再是一個空有頭銜的郡主了,而是有實實在在封邑的宗室,而且蠡縣就在博陵,與崔家族裡的安平相鄰,這也是在為她撐臉面,讓崔家人不敢小瞧於她。
她望著太后的笑容,終究是心中一酸拜下去:“謝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讓宮婢扶她起來:“你伺候我的情分我記著的,何況我與宣陽也有故舊,就當我替她盡一盡心吧。”
顧明珠接了詔,這才告辭帶著阿碧乘了馬車出去,封邑是大事,還要禮部與戶部交接,在戶部留檔交割,再製了印璽與詔文送去與顧明珠,還要費不少時間。
只是顧明珠卻是難掩歡喜,對於這許多世顛沛流離的她來說,能夠有一處封邑便是一份安心,就算是前方是絕路,終於也有可以退避之處了。
她的馬車剛出宮,就看見銀冠玉面的崔臨等在宮門外了,看樣子是等了有一會了。
顧明珠不由地驚訝,他竟然沒有先走,反倒在這裡一直等著自己。
她忙讓馬車近前去,撩開簾子歉意地道:“郎君久候了,怎麼不先回府去?”
崔臨看著她淡淡一笑:“一道來的,怎麼也該一道回去,我也是剛出宮來。”沒有半點不耐。
顧明珠這才放下心來,笑著道:“那便一道回去吧。”
崔臨上了馬車與她同乘,讓小圓牽了馬跟著。
小圓看著那放下的簾子,撇撇嘴,心裡道郎君又扯謊了,他們都等了大半個時辰了,偏偏他還說剛出宮,而且現在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