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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言低聲道:“聽聞賢王妃這兩日病著,賢王殿下方才便已經吩咐人來說過了,今日賢王妃怕是不能來了。”
病了?天后眉頭一皺,前幾日見吉娜入宮來請安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
只是她原本對賢王府的事也並不在意,只是吩咐徐司言賞些藥材送去賢王府也就作罷了。
徐司言應著,又道:“太子妃一早打發人來請太醫令過去看脈,說是胎動得厲害,怕有什麼不好,所以也就不曾過來了。”
天后冷笑一聲:“她倒是小心。”
太子妃的確是小心,太過小心了。自從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便開始風聲鶴唳起來,先前對顧明珠百般防備與提防,鬧出了七寶宴的笑話來,如今更是三兩日就要興師動眾讓人來請太醫令與院判過去看脈,對天后使了去專門照顧她身子的醫官卻是不信任,有個風吹草動都要鬧得闔宮上下都知曉,彷彿肚子裡揣著的不是孩子,而是什麼稀世珍寶,一不小心就會化掉一般。
偏生太子對她這時候是言聽計從,要怎麼樣都答應,有一回太子在東宮宴席上醉得狠了,還說出了太子妃肚中的孩子就是他保命的依靠這樣的話來,傳到天后耳朵裡,足足氣了大半宿沒有睡下。
想不到如今聖人病成這副模樣,她已經就要把帝位交到太子手中,太子妃還是這副糊塗的模樣。
天后想到這裡,不由地抬頭看了眼席上的太子,只見他臉頰血紅,兩眼迷離,搖搖晃晃靠在宮婢身上,正在於一旁坐著的陳留王大笑地說著話,全然沒有半點儲君的儀態。
天后眉頭更是緊皺,不滿地移開眼去,不願再看見他。
太子這時候正在與陳留王說著西山大營的事:“……呂隨良雖然平日糊塗,但有一樁說的卻不錯,五軍都督府已經歸了顧青掌印,那西山大營就不該再交到他手裡,否則這長安內外的防務盡數交給了他,若有什麼閃失,又怎麼能護著一城百姓的安危。”
“我瞧那上騎都尉黃兆就是極為不錯的人選,也是個領兵的將才,當初在遼東軍中多年,難不成還管不好區區一個西山大營數千人馬,陳留王以為如何?”
陳留王李念一直坐在席上吃著酒,聽著吃得醉了的太子大放厥詞卻甚少開口,這時候聽他問了,才有些怔忪地道:“……臣弟不知,只是聽人說顧大將軍極善帶兵作戰,或許都交給他也不錯。”
聽他這樣說,太子得意地一笑,那就將西山大營交給黃兆,總之不能順了陳留王的心意。何況黃兆是個知情識趣的,不僅送了好些奇珍異寶,還特意挑了兩位千嬌百媚的西域胡姬送到了東宮,這幾日可是讓他舒爽自在了。
他想到這裡,一時又驕傲起來。
這些時日處置朝政,天后常常私下裡訓斥他無君主的心胸與遠見,讓他好生自省。可是現在看來,他也很是擅長帝王攻心之術,會反其道而行之,陳留王怕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壓根就沒有打算徵求他的意思,只不過是要試探他的想法罷了。
他得意地搖了搖頭,仰頭又飲盡一盞。
李念坐在他身邊卻是無悲無喜,默默地不再出聲,彷彿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一般,對眼前的喜宴與歌舞毫無半點興致。
到了席散之時,太子早已經醉倒,嘴裡嘟囔著再飲,再飲,卻又已經癱軟得動彈不得了,只能讓宮婢扶了他回東宮去。
賢王李裕與陳留王李念都起身來,看著太子走遠,這才一前一後朝著殿外走去,只是二人的臉色在婢僕手中的燈籠映照下,看著都不那麼好看。
若說聖人的病是一場醞釀已久的暴風雨,那麼這場暴風雨怕是已經近在咫尺了,而接下來就是個人看個人的緣法了。
第449章 恨之入骨(第二更)
顧明珠的馬車在香料鋪子前停了下來,她下了馬車卻是沒往鋪子去,帶著阿碧小葵徑直往典當行去了。
讓阿碧去尋小圓通傳,她帶著小葵等在樓下。
看著熟悉的古圖擺件,顧明珠不由地心裡輕輕跳快了一拍,這些時日不曾見他了,雖然他時時讓尚宮局的人捎些有趣的小玩意進去與她,卻終究抵不過見一面這樣藏不住的歡喜。
只是阿碧下樓來時候,臉上卻是困惑之色,上前來低聲道:“管事說崔家二位郎君前幾日得了急報,趕去了洛陽。”
她補了一句:“說是郡主使了人來問就說,若是旁人一概不講。”
顧明珠愣了一下,去了洛陽?不曾聽說洛陽有什麼事,怎麼這個時候去洛陽,還走的這樣著急,連個訊息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