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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時,她看見的是那被風捲起籟籟而動的帷幔半遮半掩下跪在佛前的太后背影,沉默而無奈,一如跪在先帝靈柩前的她一般無二。
第491章 禪位大典
比起前幾天的破落,太極殿又是煥然一新的模樣,連朱柱上的鎏金蟠龍也都貼上了,只是那薄薄的金箔看起來著實有些太過晃眼,比不得殿中擺設的厚重,著實有些突兀。
只是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殿前撐起的華蓋在風中飄搖,鋪開大紅地氈直到太極門,兩側擺開的榻席足足有數百之多,比起前些時日那一場登基大典毫不遜色。
只是這一場大典看起來卻有些冷清,榻席上雖然坐了不少人,文武大臣幾乎都在席上,只是此時臉色都是十分難看,也沒有人開口說話,都是戰戰兢兢踞坐著,誰也不敢四下看,唯恐看見不遠處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唐刀。
除了那幾位早已投誠的,其餘的官員臉上都難掩憤慨之意,這其中岑侍郎的憤怒之意尤為明顯,他不像那幾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臉色,梗著脖子坐在最前方為他安排的榻席上,死死盯著上方,等著陳留王出來。
岑三夫人已經把岑芸的話帶回了府裡,他今日就是打算與那逆臣對抗到底,哪怕是死,也不能玷汙了岑家的名聲,讓人以為岑家都是叛臣賊子的同黨。
席上宗室與勳貴的臉色也不好看,雖然陳留王是先帝之子,但終究是用這樣的法子奪了帝位,就算日後史書留名,他們只怕也是難逃貪生怕死之名,誰也不願意就這樣,可到了這時候還有什麼辦法?
燕國公縮在人群裡,儘量低著頭,唯恐被人看見他的臉,他臉上的傷痕很是明顯,是前幾日叛軍闖入府裡四處劫掠時候,他想要阻攔他們衝進書房搬走他心愛的田黃石擺件捱了兩鞭子留下的,不僅是如此,府裡大半財物已經被劫燒一空,連府裡的女眷都被拉扯羞辱許久,這些訊息早已傳得滿長安皆知了,他和燕國公府如今已經成了個笑話。
只是他瑟瑟縮縮的時候,卻是發現對面的榻席上儼然坐著賢王李裕,他一身親王打扮,卻是坦然坐在榻席上,甚至還微微帶著笑意與一旁的幾位親王說幾句話,好似這一場登基大典不過是尋常宮宴。
這讓燕國公都不由地咂舌起來,連他臉上的傷都顧不得掩藏,張大嘴望著那邊,好半天才想起來低頭,卻已經聽到身邊的人在竊竊私語:“……連賢王殿下都已經來了,對著那位稱了臣,想必太后與聖人都已經落到了他手裡,如今怕是不願意都不能了,何況這性命都還在他手裡捏著了。”
這話的確是諸多人的心聲,連賢王都已經稱了臣,他們又還能如何,怕是也只能順應大勢了。
等到鼓樂聲響,陳留王李念昂首大步走到上席,他雖然還是一身親王打扮,卻是意氣風發讓席上的人不敢直視,他身後跟著的就是畏畏縮縮被人半摻半扶著的聖人,走上席的時候還絆了一下,險些撲倒在地。
鼓樓開始響起鼓聲,宦者捧出詔諭開始誦讀,殿前的百官不得不都起身來拜伏在地恭聽詔諭。
“……德才不足以承繼宗嗣,君臨天下,今謹遵先帝遺命禪位於皇長子念……”
下面拜伏的群臣不少已經不顧一切直起了身子,憤憤望向那上面站著的陳留王,打算只待詔諭誦完就奮起反抗,這幾位都是清流文臣出身,寧願身死都不願意為叛臣附逆,岑侍郎更是已經臉紅脖子粗,若不是要等到詔諭誦完,只怕此刻已經跳出去拼死力諫了。
高高的上席上還有一個人正看著他,看著他那已經按捺不住的憤怒,眼淚已經盈然於眼眶,是一身華麗宮裝打扮得貴氣逼人的岑芸,她一早就被李念命人打扮妝點半押半送帶到了太極殿,今日在這裡禪位登基大典之後就是封后大典,李念急需清流文人幫著他正名,所以岑侍郎便是一定要捏在手裡的人。
只是岑芸心裡再明白不過,岑侍郎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更是不會接受封賞,只怕接下來她就要眼睜睜看著最可怕的悲劇,卻又偏偏無力反抗,恨不能立時死在這一場鬧劇中,身子搖搖欲墜,只能靠在宮婢身上。
宦者的詔諭終於唸完,還未等到合上詔諭,下面的幾位文臣已經不約而同大步出席:“臣等不敢遵詔,聖人乃是先帝太子……”
只是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的兵士已經齊刷刷抽出唐刀,大步向著他們而去。
看著下面毫無懼色的文臣,李念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想到在這樣的當頭,這些酸腐的文臣居然還敢出來抗詔,居然連死都不怕,可他現在卻是十分難辦,如果不對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