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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著活著,所有的人只能等著。
可是有人卻已經等不了了。
掖庭宮急急忙忙送了訊息來,皇后怕是不行了。
太后坐在東閣,看了看榻席上氣息微弱到幾不可見的聖人,皺眉道:“怎麼會如此……明珠你替我去瞧一瞧。”
聖人隨時會駕崩,太后不能離開,顧明珠起身應下,帶著女官與宮婢往掖庭宮去了。
皇后卻還是醒著的,她看見顧明珠過來赤紅著眼珠,伸手在空中亂抓著,想要扯住顧明珠,口中嘶嘶吐著氣,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他死了?”
她是聽到了掖庭裡四下的哭聲,聖人駕崩就會挑選不少掖庭宮婢去守靈,這些花樣年華的女子自然是不願意的,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哭泣著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顧明珠看著她明明已經是油盡燈枯,卻還是死死等著聖人的死訊,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卻只能低聲道:“聖人還在靜養。”
只這一句話,就像是抽掉了皇后的所有力氣,她軟軟放下了手,看著顧明珠,眼中一片茫然:“他還未死?還未死?”
她支撐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著他先死,聽到他死了,她心裡的恨才能少許多,可是他還沒有死,她已經熬不住了。
顧明珠看著皇后癲狂的模樣,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轉頭問宮婢:“醫官呢?”
宮婢忙去請了院判過來,與顧明珠回稟皇后的病情。
躺在榻上的皇后卻慢慢氣息弱了下去,臉色從著急的紅漲變成了灰白,褪去了全部的血色,如同枯朽的腐木一般,只是那一雙眼卻還睜著,死死望著碧紗帷幔,怎麼也不肯閉上,像是那一邊有什麼她始終不能放下的東西一般。
院判已經說得很是明白,皇后的身子已經是不成了,這些時日不過是一口氣沒有放下,才勉強撐著,可到這時候也已經沒有用了,這一日已經是半昏半醒地過來的,方才見顧明珠時的精深不過是迴光返照,怕是等不了多久就會去了。
顧明珠望了望胸脯起伏越發微弱的皇后,心中始終疑惑不解,皇后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此恨著聖人,先前他們雖然算不得恩愛夫妻,卻也還是夫唱婦隨,如今卻不知為何到了這步田地,一心盼著對方先死。
她讓人送了院判下去,卻是把皇后的貼身婢女玉燕喚到了殿外,坐在迴廊裡問已經哭的兩眼紅腫的玉燕:“這幾日你都在跟前伺候,皇后娘娘可交代了什麼?”
玉燕怯怯低著頭,聲如蚊吶:“不,不曾說過什麼,娘娘病著什麼也不曾說……”
顧明珠冷冷看看她:“你瞞不住的,我不過了來了兩次,皇后娘娘便說了這些話,這日日在跟前伺候的不止你,還有掖庭的人,若是你不肯說,她們也會說出來。”
玉燕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這些時日皇后嘴裡念著的心裡想著的不過是要聖人死,咒罵老天無眼,讓這樣無用且卑劣的人成了天子,該有報應才是之類的話,若是真的傳出去只怕是難逃獲罪。
皇后已經病得不成了,可她還要活在宮中,心裡早已是七上八下,聽顧明珠如此說,連忙跪下:“郡主,娘娘是,是傷心糊塗了……”
從玉燕那裡,顧明珠才知道了當日叛軍打入太極宮之後的事。
叛軍攻打太極宮的時候,聖人還在太極殿大宴群臣,歌舞昇平之下竟然連震天響等攻城聲都沒有聽見,直到禁衛軍統領急急忙忙過來稟報,他才驚慌地要人準備馬車出逃。
皇后剛被冊封,連封后大典都還未行,匆匆忙忙從甘露殿趕來,要勸阻聖人出逃,進言要聖人坐鎮太極殿,即便不能擊退叛軍也能穩定人心,卻被聖人一腳踹到路邊,他上了馬車吩咐衝出去,絲毫沒有理會皇后。
只是叛軍已經破了宮城,聖人與皇后都被叛軍拿住,陳留王倒是不曾為難皇后,讓她跟在聖人身邊伺候。
但聖人卻是被叛軍嚇破了膽,一心認為陳留王不會留他性命,必然會很快殺了自己,為了保全自己活命,他悄悄用貼身戴著的玉佩銀冠等物賄賂看守他的兵士,想要逃出去,被拒絕之後,竟然將皇后也推了出去,讓兵士盡情享用自己的妻子,只要放他一條生路。
兵士倒是來者不拒,真的將皇后帶去了隔壁的房裡,玉燕雖然沒有跟著過去,卻聽到了皇后淒厲的哭聲哀求聲,已經最後的痛苦哀嚎。
只是聖人想得太過簡單了,兵士們蹂躪了皇后便將她丟了回來,更沒有半點要放聖人私逃的意思,反而看押得更緊,連話都不再與聖人說。
自那時候起,皇后對聖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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