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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即將到來的暴風雪
兩儀殿的喜宴還在繼續,太極殿中卻已經是氣氛凝重無比,郭太師與顧青領著幾位朝中位高權重的臣工盡數低著頭伏在聖人的榻席前,在聖人沉沉的怒氣中頭也不敢抬。
天后的臉上此時也沒了笑容,繃著臉看著手中那一份奏章,許久才放下來,開口道:“帝陵乃是國之根本,社稷的福佑,居然有人敢在帝陵動手腳,這分明是圖謀不軌,無怪乎宮中這些時日久不安寧。”
聖人這時候的氣憤已經壓抑不住了,咬牙切齒地道:“他們是要謀逆,竟然敢壞我大唐根基!”
他冷冷望著那幾位拜在地上的大臣:“你們有什麼話說?”
郭太師臉上有幾分不安,目光悄悄掠過一旁與他並肩拜伏著的顧青,只見他臉色沉靜沒有半點舉動,不由地皺了皺眉,終究是不能再裝聾作啞,只能起身來道:“臣以為,帝陵之事非同小可,自來帝陵的守陵宮人與兵衛管束極嚴,等閒人無法接近帝陵,若要行這等大逆之事,只怕是早有佈置,更不是尋常人所能為!”
他直起身子來,望向身後的幾人:“不知大鴻臚以為如何?”
鴻臚寺卿拓跋壯聽到郭太師的話,連忙一拜:“臣有奏,帝陵戍衛最是嚴謹,駐有千餘精兵,守陵宮人也都是當年伺候過先帝和宮中放出去的宮人,絕不會有人敢強闖。”
聖人怒氣未消,憤怒地抄起面前案几上的茶甌擲到拓跋壯跟前,憤憤道:“那這是怎麼回事?連降大雪壓倒了帝陵的百年柏樹,樹下竟然埋了那等骯髒的東西!”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嘶吼了,又很快臉上閃過一抹痛楚之色,不禁扶著額頭靠在憑几上。
拓跋壯那張略帶驚慌的臉上此時已經隱隱有了汗,也不敢伸手去擦,只能俯身說著:“何況前些時日才拜謁過帝陵,因為聖人親至,帝陵更是修整一新,更不會有人敢在帝陵埋藏魘物,這,這,這實在是……”
他身旁的鴻臚寺少卿翁胥卻是臉上大驚失色,低聲道:“臣斗膽妄言,此事只怕與帝陵拜謁難脫關係,若非如此,又怎麼能在帝陵動手……”
他越說聲音越小,眼神忽閃:“只是不知會是何人所為,所謀又是為何。”
在帝陵拜謁之時動的手!
這時的聖人臉色更是難看了,沉沉看著殿中眾人,卻是許久都沒有開口,讓殿中眾人更覺得心中惶恐。
天后只是皺了皺眉,輕輕嘆了口氣,起身道:“此事已非內宮之事,乃是朝政大事,臣妾怕是不便多過問,先告退回甘露殿去,再聽候聖人的召見。”
聖人看著她,見她垂眉低目,點了點頭,臉色倒是平和了幾分:“你大病才愈,還是先回去養著吧,待晚些我再過去看你。”
他此時的心思沒有再放在天后身上,而是要急著找出這些意圖壞他社稷害他性命的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相比起來,這些更是教他寢食難安,一刻也忍不得!
出了太極殿,天后抬頭望了望天上還在紛紛揚揚的大雪,如鵝毛般鋪灑下來,把整座太極宮都堆砌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那樣潔白無暇,彷彿把所有的骯髒都遮蓋住了,再也看不見了、
她輕笑了笑:“走吧,回甘露殿去。”
徐司言輕聲應著,撐起油傘來,扶著天后一步步從玉階上走下去,上了鳳鸞車回甘露殿去了。
帝后各有各的心思,而在兩儀殿吃著喜宴的人們也都是各有各的心思。
韓貴妃已經徹底成了這一場華麗盛宴的背景,她悄無聲息地坐在榻席上,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容,卻已經是畫出來的面具,遮掩著內心的驚懼與不安,她讓人去給韓大夫人遞了幾句話,便再也沒有別的動靜,這一場喜宴讓她無法離開,也沒有辦法去打聽準備,應付接下來即將要到來的一切。
她身邊榻席上坐著的周楚楚不安地低著頭,案几上的果餅佳餚她碰也沒有碰,整顆心都沉浸在了方才的事中,天后沒有病危,而是好好的,那麼她先前看到的太醫署的藥方子,還有心疾之事……她一直都在局中?
自以為聰慧過人,把握住了最好的時機的她居然一直都是在別人的算計中!
她的氣憤幾乎壓過了心中的恐懼,卻又回想起了當初她阿孃沅城大長公主讓人帶進宮的信上所寫的,不可輕舉妄動,安分守己才能明哲保身。
她終究是選錯了,不知道這時候再去甘露殿可還來得及。
席上臉色最為難看的卻是陳留王,原本一身石青蟒袍顯得面容如玉的陳留王緊皺著眉頭,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