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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才能略略開解幾分,讓他眉間的煩悶之意散去。
可是這已經是十餘年前的事了,他們早已不是當年的舉案齊眉恩愛夫妻,早已只剩下這尊貴的名義了。
天后輕笑一聲:“只是臣妾年紀長了,不如當年那般嬌豔,怕是聖人瞧著不喜歡了,何況這些年宮中也添了不少新人,前幾日韓貴妃還與我說起,孫寶林日日在殿**奉菩薩,焚香禱告,盼著能再給聖人生下皇嗣開枝散葉呢。”
聽她說到韓貴妃,聖人原本沉浸在回憶裡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冷聲道:“她們哪裡是盼著朕,只怕是盼著那潑天的富貴,還有大唐的江山落在她們手裡吧!”
這話一說出口,天后的臉色頓時大變,忙不迭起身來在聖人跟前端端正正拜下:“臣妾從不敢有此誅心之想,這些年來雖然忝居後位,卻還是一心盼著能為聖人分憂,只是這身子骨……終究是怕不能如當年盟誓所言,共至白首了。”
她話語裡難藏哽咽,而不施脂粉的臉上是略帶哀涼的溫婉,與往日明**人的模樣不一樣,燈光下這樣的天后更教人唏噓憐惜。
連聖人都有些意動,往日裡最是要強的女人一旦示弱,便是鐵石心腸也難免會被打動。
他嘆了口氣,讓劉安上前扶了天后起來:“我知道,這些年雖然你我不如當年,但你始終不曾有過半點謀逆之心。”
他也知道,以天后在前朝的勢力與宮中的權力,若是真有二心,只怕他也無法如此安然坐在朝上這許多年,只是他一直心中彆扭,不肯多想。
這一次卻是逼得他不得不想了。
他想到在太極殿中命人嚴查之後得到的回報,便是怒不可遏:“只是這宮中未必個個都如你一般,包藏禍心圖謀不軌的人竟然還有不少!”
他憤憤一拍案几:“藉著拜謁帝陵就敢實魘鎮之術,意圖毀掉帝陵龍脈,壞我大唐基業,再害我和你的性命,藉此一步登天,想要穩穩掌握天下!若非是他們一一查實,朕也不曾想到,竟然瞎了眼這麼多年,信任重用他們這麼多年,險些將社稷毀於一旦!”
天后捂著胸口,臉色發白:“聖人這是說的……是內宮之人?”
聖人看著她:“你不信?朕也不信,然而除了她再沒有別人能夠有這樣的能耐,居然在朕身邊包藏禍心多年,如今就要得償所願了,朕與你不都是病得危重,幾乎就要丟了性命了。”
“是誰?”天后藉著徐司言的手吃下一口茶湯,緩了緩才道,“先前謀害皇嗣的莫昭容不是已經……”
說到莫昭容,聖人的臉色黯淡了幾分:“朕已經讓人徹查了尚宮局,都已經查問清楚了,莫昭容是被誣陷的,她並不曾對孫寶林腹中的皇嗣下手,一切都是韓貴妃所為。”
這更是教天后臉色白了白,張口結舌地道:“韓貴妃……怎麼會是她,她不是素來恭謹柔順,又是晉位為貴妃了,怎麼會……”
看著她那副驚愕的模樣,聖人臉上的怒氣才消了幾分,終究是覺得不止他一人識人不明瞭,點點頭:“是她,還有韓彥一族與親族,是韓氏誣陷莫昭容在先,害死了孫寶林腹中的皇嗣,又藉著帝陵拜謁的機會,命人施魘鎮之術,咒朕和你先後病倒,挑起親族上書保奏韓彥為國公,為的就是讓你死後她能順利登上後位,再謀死朕她便是太后,韓家自然也就平步青雲了。”
天后連連搖頭,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只是韓氏並無子嗣呀,她這樣豈不是……”
說到這裡,聖人無力地嘆了口氣,搖搖頭:“已經查明,陳留王這些時日與她來往甚是頻繁……”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那是他寄予厚望的皇子,卻揹著他私下與韓氏勾結,分明是盼著他早些殯天,好能借著韓家支援登上帝位。
天后好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分明是被這個訊息震驚到回不過神。
許久,她輕輕嘆了口氣,帶著說不出的沉重,再次起身拜下:“求聖人治臣妾察人不明之罪,竟然保舉韓氏為貴妃,還想著要舉薦韓彥為國公,實在是……”
她說不下去了,只能連連搖頭,滿是懊悔。
聖人看著她,心裡更是輕快了幾分,天后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有臺階可下,不會因為韓家的事覺得自己糊塗。
他語氣更是放緩了,柔聲道:“這豈是你的錯,你也是替朕,替大唐著想才會被奸人所迷惑,如今該是處置奸逆之時了!”
第372章 聰明?愚蠢?(第一更)
周楚楚一身大紅猩猩氈斗篷,穿著木屐扶著婢女踩著雪步上馬車,手裡還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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