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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章言之鑿鑿,竟然連他受了多少賄金,又辦了什麼事都寫的一樣不差,實在是驚人。
李念閉了閉眼,強壓下心頭的焦躁。
先是陳留,現在是湖州,都是依附於他的州府刺史,竟然就這樣一個一個被扳倒了,他絕不會再相信這是意外,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為的大概就是要讓他孤掌難鳴。
想來如今也只有天后與太子賢王他們會對他下手,就是要斷他的臂膀,傷他的根本。
可是眼下就算是知道這個,他竟然也無法可施,因為他們動用的是御史臺,御史原本就有監察百官整飭吏治的職責,而張顯忠與馬彬被人家抓住了把柄,已經無法可施了。
可就算是捨去了馬彬與張顯忠,只怕也未必就是結束,天后與他早已是不可能解開的仇怨,又怎麼會輕易罷手。
他終究是走回榻席上坐下:“崔家郎君可請來了?”
親從道:“已經來了,府門前傳了話進來,崔家二位郎君已經進府了。”
李念低低嘆了口氣:“請二位郎君進來吧。”
到了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看著坐在榻席上風姿不凡的崔臨與崔奕二人,李念的心中是苦澀的,陳留與湖州是他苦心經營多年才得到的,馬彬與張顯忠更是依附他的人中最為忠誠的兩個,這些都是他親自培植的勢力,連崔鄭幾大世家都不知道的,他一直視為底牌留在手中,就是為了在他日登臨帝位之時,不會為世家所鉗制,依舊能夠有遏制世家的資本。
可現在,他不能不把這張底牌掀開來,給崔家人看個明白了。
“……張顯忠與馬彬都是依附於我的人,如今卻都被參奏,若是再不設法,實在不知還會有誰。”李念低沉地說著,“想不到天后已經知道了我手中這些人了,這樣迫不及待就動手了。”
崔奕難得正經地說著話:“前日在東宮,賢王李裕已經被高昌王看中,要把公主嫁入賢王府,顧家就不可能再與賢王府結親,如此一來,只怕天后對殿下的忌憚更大了,怕是會更加不會手下留情。”
他望著李念:“殿下還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崔臨卻是抬起頭來,清朗的目光望著李念:“除了陳留與湖州,殿下還掌握著那幾處州府?”
李念臉色有些不自在,心裡卻是更加晦澀,可到了這個時候了,不得不道:“還有汴州。”
他終究還是隻能依附於世家,再難擺脫世家的制約了。
崔臨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臉上也是平靜無波,看不出有任何神色來。
李念卻是再忍不住了,望著崔臨:“五郎,無論如何請為我指點迷津,如今該如何是好,不能任由天后與太子將依附於我之人一一除掉呀!”
崔奕也望向崔臨,等著他開口,這個時候若真有人能夠扭轉乾坤破此局,也就只有崔臨了。
崔臨卻是淡淡道:“殿下可還想留下陳留、湖州與汴州?”
李念登時眼前一亮,盯著崔臨:“五郎有法子?”
他原本以為就算是崔臨出手,也只能保住汴州了,畢竟陳留與湖州已經出了事,可是聽這樣說怕是還有希望。
崔臨道:“去腐方可生肌,既然張顯忠與馬彬已經保不住,殿下如今當舉薦能夠接替二人的合適人選,才能在朝奏之時保住這兩處不會落入他人手中。”
李念一愣,喃喃道:“你是說,要……只是如今一時又哪裡去尋合適的人選?”
崔臨神色平靜:“殿下身邊人才濟濟,想來會有合適的人選。只是如今當務之急,殿下怕是要先請聖人收回下詔賜婚之意。”
李念震驚地望著他:“收回下詔賜婚?為何?”
崔臨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方才七郎所說便是緣由,顧青手中握有十萬雄兵,更是在軍中地位極高,若能得他相助的確是能為殿下得到極大的助益。”
“只是殿下如今才到長安羽翼未豐,依附之人不過爾爾,若是這時候便與顧家結親,便會成為眾矢之的。”崔臨的語調不緊不慢,但話裡的意思卻是讓李念頓時變了臉色:“殿下今日折了陳留與湖州,若是再執意,只怕很快汴州乃至長安也會難以保住。”
李念臉色由白轉青,望著崔臨欲言又止,沉吟了好一會才又開口:“只是我的婚事卻是不能耽擱了,若是再耽擱,只怕天后會尋了由頭替我做主,那時候才是真的由人擺佈了,又該如何是好?”
他說著,心裡卻是不禁想起了那日在東宮門前與安平公主和岑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