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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未曾聽說過陳留王,宮中不是隻有賢王與顯王兩位殿下麼?
山門外兩輛寬大的馬車緩緩向著天王殿駛來,停在了殿門前。
隨車的僕從撩開了馬車簾子,身著玄色束袖騰雲蟒袍的陳留王下了馬車,文秀白皙的臉上笑容溫和,向著上席大步而來。
他身後的馬車上,崔家七郎崔毅一撩簾子,瀟灑地跳下馬車來,四下看了看,把目光落在了場中高高的法臺上,看了幾眼,才懶洋洋笑著向馬車裡道:“五郎,這法會倒還有些意思,也不枉費你從博陵過來。”
在顧明珠吃驚的目光中,馬車的簾子被小僮撩開來,一襲素面束袖圓領袍服的崔五郎崔臨下了馬車來,雪白的袍服一塵不染,腰間墨玉束腰更是顯得身姿挺秀,他微微抬眼望向遠遠的上席上高坐著的貴人們,俊美昳麗的臉上平靜如水,沒有半點波瀾。
他的出現卻是讓席上眾人一片驚訝議論,那是崔家的馬車,能與崔毅同行的,自然只有崔家人。
方才崔毅喚他五郎,他是……崔家五郎崔臨?!
那位聞名天下的崔家玉郎崔臨?!
一時間席上之人都望著向上席而來的兩位崔家郎君,郎君們心裡都是滿腹驚疑,多年不入長安的世家為何會出現在聖人降誕日的講經會上,更是隨陳留王一同前來,如此一來只怕朝中局勢又有變故。
而夫人與娘子們卻是望著崔家兩位郎君再也移不開眼去。
若說賢王李裕是俊秀,顯王李密是英武,那麼眼前的崔家七郎便是俊郎風流,在世人眼中放浪無羈的舉止,在他做來卻是讓人覺得自在無比,好似那就是他原本的真性情,也不覺得荒唐。
唯獨崔五郎崔臨讓人不敢直視,那樣的俊美風光,容光湛湛逼人而來,如他那一身出塵無暇的衣袍,讓人不敢生出半點褻瀆之心。
在眾人之中,只有顧明珠的吃驚是不同的,她有些愣怔地望著崔臨,他怎麼會來了講經會,明明……明明他在那場變故之前,是從未在長安露過面的。
看來又有所不同了,顧明珠眉間微微蹙起,收回了目光,有些心事重重。
她身後的顧明麗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幾位郎君,好久都回不過神來,直到撞到陳留王含笑的目光,才猛然驚醒,噌的紅了臉,慌慌張張低下頭去,心跳如擂鼓。
她在顧家養了這麼多年,甚少見到男子,更不曾見過這樣高貴的郎君,可是方才他那笑容裡卻滿是溫和,沒有半點責怪她失禮的意思,教她一時心都亂了,甚至都顧不得去看後面的崔家郎君。
高坐在上的聖人看著陳留王與崔臨崔毅一道而來,向著他身旁的天后笑道:“朕聽聞崔家子弟乃是世家之中佼佼者,如今看來名不虛傳呀,著實是人才出眾。”
他的喜悅在於這樣出眾的世家子弟如今也追隨在自己兒子的身旁,如此看來,退避多年不問政事的世家終究還是要臣服了,他怎麼能不歡喜得意。
天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冷淡的笑容,低聲道:“聖人說的極是。”
可那兒子不是她的,是早已死掉的陳氏的。
她可不曾忘記陳氏當日是如何死在冷宮之中的,還有陳氏留下的陰毒詛咒,讓她午夜夢迴之時常常會驚醒過來,遍體生涼。
而如今陳氏的兒子就這樣坐在她面前,聖人對他越來越看重,他身後更是有關隴幾大世家的影子,這一切都讓她無法再安坐,好似這十數年的努力瞬間成了泡影!
在那件華麗的金鳳翟衣之下,她的手慢慢握緊,攥緊成拳久久不曾鬆開。
陳留王、崔臨與崔毅向聖人天后行了禮,便入席坐下,聖人此時正龍心大悅,讓崔臨坐在自己右手的榻席上,與他說起世家之事來。
崔臨從容坐下,禮數週全地回答著聖人的問話。
天后臉色越發陰沉,她原本溫柔的臉上此時只剩下冷漠,吩咐了一聲,內侍劉安忙應著躬身退下,吩咐講經法會開始。
天王殿殿門大開,兩列身披大紅袈裟法衣禪師雙手合十高誦經文大步而出,小沙彌端著經幡木魚淨水銅盆緊隨在後面。
“升座。”一身高呼,僧眾們都閉目開始高誦妙法蓮華經。
禪師之中一位年輕的禪師踱步而出,向著高高的法臺走去,他一身大紅袈裟灰褐禪衣卻是赤著足,踏著木梯向著高臺上而去。
那座高臺明明是粗糙的樹枝,連木刺都沒有清除,可他就是那樣坦然踏著一步步向上而去,步子沒有半點停滯,神色莊嚴,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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