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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面之詞,大人怎麼就信了?大人洋洋灑灑的寫供詞,興師動眾的審詢,莫非正中大人下懷的言論,才可信?”
話說得輕輕淡淡,卻擲地有聲,砸進人的耳朵中,形成巨大的浪。
李洪毅的臉色突變。
在這時,有人自後堂走出,閒庭信步,一抹濃烈的豔紅色流進眼底。
甄太后!
眾人忙是跪拜,李洪毅雙膝跪地聲最重,腦袋叩拜的最低,背脊全是冷汗,憤惱而又無地自容。
甄太后目不斜視,心平氣和的從他們的身邊經過,就似走在尋常的地方般隨意自然。
緊接著,出來的是御史大夫董文閒和丞相甄達,後面跟著六部的尚書大人。
這陣仗果真了得,能將他們湊齊,還真是不容易。
不出甄璀璨所料,李洪毅本想借刀給董家致命的一擊,卻得意忘形的撥出刀捅傷了自己。
“這裡冷颼颼的,陰風陣陣,要站在太陽下暴曬一天,方能消寒,”華宗平看向身旁的董弘川,“董大人,你說是不是?”
甄璀璨抬起眼簾,跟華宗平釋然的目光一匯而過,迎上董弘川的注視時,滿含歉意。
“太后娘娘有旨,此案交由董郡守審理。”一聲高喊自殿外傳來。
聞言,董弘川道:“隨我去郡守府衙。”
“是。”
進了府衙後,見華宗平依然跟在身後,董弘川道:“待朝廷將賞銀下發後,下官一定親自將賞銀送至殿下的府中。”
“不,”華宗平很難纏的樣子,“我一個時辰拿不到賞銀,就跟著你一個時辰。”
董弘川鄭重的道:“下官要審案,旁人不得跟隨,以免洩露案情。”
華宗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索性用衣袖掃了掃階上塵,無賴的坐在了公堂門前。
見實在擺脫不掉,董弘川命道:“為六殿下搬一把椅子。”
甄璀璨會心的一笑,笑彎了眼睛,笑得滿眼生春。
公堂之上,董弘川才仔細的端詳她,多日不見,她依然清清柔柔的,依然堅韌得令人捉摸不透。
被盯得頗為不適,甄璀璨啟唇道:“那些人命雖因我而死,卻並非是我所殺,請大人明查。”
“東營驛站只有一名驛兵生還,他作證是你殺了全部人並放火燒驛站。茶城郡守及郡兵被殺,順福客棧的一名夥計目睹你親手殺人。”董弘川沉穩如常,“若非你所為,你可有證據?”
甄璀璨輕嘆道:“所謂證據,不過就是真或假的物證,可有可無的口供,用刑威逼或利益相關的供狀,以便成為一件完整看上去無懈可擊的案卷。”
半晌,她問:“你信我殺了人?”
“我只信證據。”董弘川剛正無私。
甄璀璨道:“我有。”
☆、第四一章
郡守府衙,地牢。
這應該是最乾淨最明亮的地牢了,一塵不染,油燈高懸,牆角種著簇簇喜陰的蘭花。刑具擺放過的痕跡還在,牆面修繕之處繪著一幅幅的山水壁畫。
董弘川自上任京城郡守第一日,就將地牢裡所有的刑具搬進了倉庫封藏,於公堂之上放言,但凡他審的案子,都要有理有據,而非是用刑逼供。的確是個創舉,但應該無比的艱難,可偏偏他要這樣做。
甄璀璨坐在最裡面的一間特製牢房中,地上鋪著厚厚的新稻草。她手託著腮,似百無聊賴狀。
已過子時,萬籟俱寂,值守的衙役們湊在牢門外的屋簷下拿出了牌九,玩得不亦樂乎。
甄璀璨毫無睏意,正襟端坐,眼睛盯著地牢的入口。
他來了。
依舊是一襲蒼涼的灰衣,手緊緊的握著冰冷的烏黑長劍,他身疾如風的閃進地牢中,漆黑的眸子在一間一間的牢房中尋著,幽靈般的站在光亮中。
“我在這。”甄璀璨緩緩地站起身,果然派人來行刺了,擔心她說出實情,也擔心她隨口攀陷置他們於險地。她輕嘆道:“地牢的防守簡直形成虛設,衙役也個個是吃閒飯的。”
頓時,劍光一閃,灰衣男子已撥劍,縱身間朝著牢房的鐵鎖一劍劈下。
‘咣’
火花濺起,細細的鐵鎖只是被劃破了一道淺淺的痕。
灰衣男子一怔。
再次揮劍,鐵鎖上又多了一道淺淺的痕。
“你的劍不怎樣呀,不夠鋒利。”甄璀璨隨意的笑笑,“正如,那晚你帶著百餘名黑衣人去東營驛站追殺我,騎的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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