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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輕巧!怎麼讓她翻供?”
魏弛道。
“她既然大老遠從上川過來,還說出了那番話,那就是已經抱了必死之心!豈是說翻供就翻供的?”
宮人笑了笑:“秦王妃雖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姚太傅是她的父親,她又向來孝順,若是姚太傅因她受苦,那她真能無動於衷,視而不見嗎?”
魏弛將他這幾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搖了搖頭。
“沒用的,姚太傅那顆腦袋就是茅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他若知道朕用他脅迫他的女兒改口,自己就先行了斷了!”
而姚幼清知道父親死了,就更不會改口了。
宮人想了想,道:“那就不讓姚太傅知道,只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活著就行。”
“只要秦王妃活著,他就一定不捨得死,只要他不死,秦王妃就有所顧忌,那一切就不是沒有轉圜的可能。”
“若是她願意作證說自己是受秦王指使而來,故意栽贓您,那如今的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到時候姚幼清是如何來的京城,在鱗州之前是誰護送,就都能說得通了,只要都推給魏泓就是了。
魏弛知道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
“誰知她拖到何時才肯改口?她一日不肯朕就要等一日,一月不肯朕就要等一個月嗎?”
時間拖久了,不等她翻供魏泓就先以她之前的那些話為由發兵了!
“這……要不派人去勸勸秦王妃?以往她在京城的時候向來膽小,這次估計也是憋著一口氣才敢在朝堂上胡言亂語,想來撐不了多久。”
以前姚幼清作為成蘭公主的伴讀,曾經在宮裡待過一段時間,宮人對她多有了解,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
魏弛雖不願等,但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別的法子了,只能暫且答應下來,想著若是過幾日她還不願答應再說。
結果不出他所料,他派去勸姚幼清的人全都無功而返。
姚幼清被人盯著不能尋死,便默默地聽著他們說話,不吵不鬧卻也不吃不喝不言不語,一句話都不回應。
兩天下來她幾欲暈厥,卻仍是不肯鬆口,頑固堪比她父親。
再這麼下去只怕事態會越來越糟,當初提出這個意見的宮人連聲嘆氣。
“這姚小姐以前不這樣啊,怎麼嫁給秦王兩年多,也變得跟她爹一樣了呢?”
看著嬌嬌軟軟的,渾身骨頭硬的像鐵打的一般,怎麼啃都啃不動。
他那乾兒子也跟著嘆氣,咂摸兩聲道:“要不……讓惠妃來試試?這女人跟女人或許更好說話呢?”
惠妃是魏弛一個心腹的女兒,讓她來既不用擔心被人知道真的是魏弛逼迫姚幼清來作證的,也不用擔心她走漏訊息。
宮人卻皺眉搖頭:“李大人他們尚且勸不動秦王妃,惠妃怎麼可能勸得動?她跟秦王妃半點交情都沒有,又向來是個嘴笨的,三句話能先把自己氣哭了。”
內侍無奈,站他身邊發愁。
宮人片刻之後卻又想到什麼,兩手一拍。
“惠妃不行,但有個人合適啊!”
於是半個時辰後,成蘭長公主就被接入宮中,進入了那間關押姚幼清的偏殿。
又過了一會,殿中兩個看管姚幼清的宮女被她打發了出去,偌大的房中只餘她們二人。
成蘭長公主與魏弛向來親厚,如今裡面又只有他們,姚幼清若死了,她必然是要擔責任的。
宮人們知道她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定會好好看著姚幼清不讓她出事,這才放心退了出來。
又半個時辰過去,她才喚了宮女進去,自己從殿中出來了。
“怎麼樣?秦王妃可曾開口?”
宮人急匆匆上前問道。
成蘭勾唇一笑:“帶我去見陛下吧,秦王妃說了些話,我要轉告他。”
……
“記恨朕?”
魏弛皺眉。
“是啊,記恨您,”成蘭道,“您當初為了皇位放棄了她,這次又為了扳倒秦王而威脅她,她原本對您還有些情意,但被您一次次的傷了心,變成了恨意,又料定她越是說了那樣的話您就越是不敢傷害姚太傅,這才反過來幫助秦王。”
魏弛沉默許久,眉頭緊蹙:“……那她要怎樣才肯放下這些恨意,才肯幫朕?”
“這個她可沒說,不過既然有恨有怨,那想來還是在意您的,只要讓她解開了這個心結,讓她改口翻供也就不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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