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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活得恣意灑脫些,前一世裡未嫁成李偃,被柳姨娘各種挖苦,但柳姨娘並非只物色了李偃,被拒後退而求其次,將昭慈嫁到了漢中去,給一個國子監博士做婦,那博士年歲不小了,卻一直未娶妻,因著門第不好,亦有些迂腐,過於清高孤傲了些,但學問及人品卻是一頂一好的。
柳姨娘原本替她找了好幾個人家,其他都要比這一個要有權勢些,但昭慈自己挑了這個,柳姨娘免不了又數落她,她說:“便是如此,也是我們家高攀了,母親還有何不滿意?我做女兒的,婚事全聽憑爺孃做主,你們來問我,我便從你們給的人中擇了一個我覺得看得過眼的,原本想著母親體諒我,亦是感激,卻不料平白又捱了一罵,仿似我不孝不義似的。早知如此,母親又何故問女兒來?既落得自個兒不痛快,也連累女兒擔個不孝的罵名。”
謹姝記得,二人幾乎是一同出嫁了的,後來謹姝去了漢中,亦還見過昭慈一次,彼時她委身劉郅,昭慈卻和夫君鶼鰈情深,相比之下亦是頗為讓人感到心酸。
謹姝的那個姐姐,可從來是嘴上不會饒人的,雖是如此,卻也是比柳姨娘要明事理許多。
如果沒有柳姨娘橫在中央,或許二人還能玩到一起去。
謹姝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稚櫟和漣兒不時對望一眼,二人從未見過謹姝這樣的神情,仿似出神,又仿似入定了一般,除卻那雙不時在動的腿,整個人保持著一種靜止的神態。
她在思考。
昭慈嫁去傅弋府上。
這絕無道理的。
如果是前世裡,父親看中傅弋的十萬兵馬,意欲將謹姝嫁於傅弋,而換取玉滄的安寧的話,那麼柳姨娘看中李偃的霸主身份,意欲將女兒嫁給李偃,以謀求來日力壓謹姝、乃至謹姝身後的母親和祖母的話,一切還解釋得通,那麼這一世裡,謹姝嫁於李偃,而李偃又明顯對謹姝頗青睞,甚至將山南一城並四萬強兵充做聘禮給了葉家的情況下,孰輕孰重,爹爹一定不會看不清。
而柳姨娘本身非高瞻遠矚之輩,內心深處難跳脫出後宅深院婦人之見的狹窄眼界,但恰恰因了她這自傲不服輸的心氣,在玉滄已無甚大危險的情況下,她也決計不會輕易將女兒嫁作傅弋那草包老兒的。且其膽小如鼠,雖成日生事,可叫她冒著得罪江東霸主的名頭將女兒嫁給傅弋,絕無此可能的。
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這封信的真假,但上面蓋著燙印,確切是從山南那邊傳過來的。
信落款是見空,她想起見空乃隨鄭鳴凰一道去山南了,又覺得會否是鄭鳴凰的人?抑或是鄭氏的人?故意來戲耍於她?
後來想想,不會如此,李偃非善輩,若鄭氏或者鄭鳴凰意欲將自己心腹安置在李偃軍中,且故意來戲耍他的妻,那麼後果是什麼,她們不會不知道。且這麼做對她們也無甚好處。
但不放心,仍舊差人去問了,得知見空和鄭氏亦或是鄭鳴凰都無私交之後,眉目反而蹙的更深了。
她做了許多設想,假如父親真如此糊塗,李偃就算現下還算喜愛她,也決計不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父親,更何況葉邱平亦非謹姝生父,此次聘禮下得重,也不過是看在他本身的能力罷了,如果不能為己所用,那麼定是毀之而後快。
如果李偃一怒之下派兵攻打玉滄。
那麼豈不是一切都回到了上一世的情狀……
那一場戰爭,是奠定往後李偃敗局的關鍵一戰,如果不能扭轉,那麼後來將依舊會否還是劉郅稱霸中原?
謹姝在坐臥不寧了幾日後,得知是傅弋借李偃娶謹姝之事發難玉滄,而父親因害怕四萬兵士擋不住傅弋十萬軍馬,故而才提出要聯姻之事,和前世一樣,竟盼望藉此計策以得兩全。
謹姝暗罵父親糊塗,如此行事,非但不能兩全,只會兩方都得罪。
倒不如擇定李偃,漢中衰亡不過旦夕之間,在各大諸侯王崛起的今日,漢中想要復興不嚳於痴人說夢。
而傅弋那膿包膽小怕事,別說李偃只留了四萬兵馬,就算只一萬,以傅弋的秉性,怕是也不敢真的生事,頂多是報漢中,然後下討伐書。
漢中對李偃的討伐這些年斷過嗎?派兵也派了好幾波了,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
糊塗,簡直糊塗。
她心急如焚,修書給父親,亦修書給李偃,企圖在昭慈嫁過去之前,及時遏制這步向死之棋。
她嚴肅地交代了呂安,要他務必極速將書信送去,路上不可有半點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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