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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雪腦海中的思緒飛轉,面上卻一貫的無甚表情,眸光專注而又渙散,瞧在李裕眼中,只覺得呆呆傻傻的,可愛的不行。
極力剋制住自己又想伸手的衝動,李裕嘴一咧,緩聲說道,“你就放寬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蘇若雪後來始終想不起來自己最終怎樣回的冷梅閣,每每回憶起來只覺得心跳加速,雙頰發燒,坐臥難安,這樣的情緒與她來說,太過陌生,她不想,也不喜,索性不再想。至於宣國公府,她已麻煩他那麼多,便不髒他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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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拐入花柳街,迎面便能看到三盞精緻的大紅燈籠高高的掛在二樓的牆角處,其上“嬌春園”三個字在秋風的吹拂下,喝著縈繞在空氣中的嬌聲軟語,無聲無息亦添了幾分說不出的綺麗,讓人遐想連篇,心神搖曳。
作為京城享負盛名的園子,嬌春園即便是家妓院,卻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這裡的每位姑娘都各有特色、風情不一不說,在嬌春園,不僅男人能挑女人,女人亦能挑男人,只要園子裡的姑娘不想,誰都沒有辦法逼著她們接客。
不是沒有人找麻煩鬧事,財大氣粗的有之,身居高位的也不乏,但最後統統都被園子裡豢養的打手叉了出去,眾人只知道嬌春園是頭牌含珠在出面打理,亦知道這園子背後肯定另有自主,但到底是誰,便不得而知了。
按理說,一家妓院而已,裡面的□□居然還敢拒絕客人,得罪了金主,這生意又該如何做下去?但人素來都是賤的,尤其是□□燻心的臭男人,越是得不到,他們心裡就越癢癢。
你就算是家產萬貫又如何?你便又是權勢熏天又怎樣?到了嬌春園,只要姑娘不願意,照樣連個□□都睡不著……就如此這般下來,他們反倒更痴迷於嬌春園了,就似得到嬌春園姑娘的青睞,便多了一個炫耀的資本一般,扭曲又可笑。
不同於前院的熙熙攘攘,談笑風生,嬌春園的後宅不似迎來送往的妓院,反倒像足了大戶人家的宅子,一花一木,一桌一椅,均可見城府之深。
而在嬌春園後宅最東面的一處院子中,此刻正有人悄無聲息地隱在樹枝陰影中的牆根處,屏氣斂聲,恍若無物。
“盛公子,您今兒個心情挺好。”
只見堂屋裡,明亮的燈光下,一位身穿湖水染煙色的銀線絞珠軟綢錦衣的姑娘,略施脂粉,眉目清秀可人,眼神流轉之間,不見一絲綺色,更似一位養在深閨的佳人,即便是對著對面身著寶藍色律紫團花繭綢錦袍的男子,神色中也沒有絲毫刻意的熱切與討好,反倒平平淡淡的,不嗔不喜,不怨不憐。
張盛早已習慣她這幅樣子,也正因為她不似別的女人,因為他的身份,恨不得整個人都扒上來,嘴裡愛得不行,內裡卻恨不得將他搜刮個乾乾淨淨。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張盛便養成了不定期來她這裡坐坐的習慣,有時候便是不做什麼,有她在,說說話也是好的。不是沒想過給她贖身的問題,只是他還未娶妻,他這樣的人家,胡鬧歸胡鬧,但對未來妻子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給的,或者可以說,對未來岳家的尊重,還是必須要給的。
最起碼,現階段便是如此。
“爺來你這裡,哪次不都是樂呵呵的?”
今兒個張盛確實高興,眉梢處,眼角間,處處可見喜色,別人也許分辨不太清楚,但含珠能這些年都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宣國公府的嫡三公子心心念念,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能讓盛公子高興,是含珠的榮幸。”
“真的嗎?”張盛“呵呵”大笑,繼而將人拉入懷中,偷香竊玉,好不風流。
一吻畢,張盛抵住含珠的額頭,“今兒個可讓爺留下來?”
她的眼神還是這般清明,他既恨,又惱,更不甘。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親手將她心頭那個人找出來,碎屍萬段……
含珠嘴角輕揚,“盛公子今兒個當真想要留下來嗎?”
“哈哈哈,”張盛大笑,“果真什麼都瞞不住你這雙眼睛……”話音一落,激情又起……
二更天的梆子一過,街面上除了偶爾晚歸的人,便就是這些尋花問柳之輩了。
張盛從嬌春園出來,進了宣國公府的轎子,一路出了花柳街,往宣國公府趕去。
當轎子拐入一處極其偏僻的小巷之中,忽然從暗處快速閃現一抹黑影,還未等雙方打個照面,就聽見兵刃相接的摩擦聲,刺耳又心慌。
彼時張盛已在暗衛的守護下,出了轎子,對著面前與自家侍衛纏鬥在一起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