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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寧垂下眸子,“已經好很多了。”
陳靖廷眸色淡淡地掃了國公爺一眼,也沒做聲,做了手勢請他進去。
陳國公走在前頭,他則與瑾寧在後頭跟著。
進了東華門,他從袖袋裡取出一個瓶子遞給瑾寧,臉色淡淡地道:“這藥很效,早晚一粒,過不了幾天,你的傷就沒事了。”
瑾寧微怔,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來,想道謝,卻見他已經大步走了。
白色的瓷瓶,還殘留他的體溫,瑾寧握住,手指摩挲瓶身有細膩的觸感。
眼底,瞬間便有了水霧瀰漫。
她從不知道自己這麼脆弱,就那麼一個暖心的舉動,竟讓她重活一世堅固起來的防線差點就分崩離析。
她默默地走著,一直以來,對她好的人,都太少了。
皇帝在御書房接見了他們。
瑾寧跪在華貴冰冷的雲石地板上,垂首聽著皇帝威嚴的聲音,但是這道聲音今日多了幾分溫暖,和前生入宮面聖的時候,截然不同。
“寧安縣主,抬起頭讓朕看看。”
瑾寧慢慢地抬起頭,卻也不敢直視皇帝,眸光落在了皇帝身側的陳靖廷臉上,陳靖廷凝望著她,兩人視線對碰,她便瞬間移開。
“女子容色,要麼精緻絕美,要麼眉目英氣,陳愛卿,你的女兒兩者兼之,有乃父虎將之風,也有她母親的溫婉細緻,不下宮中任何一位嬪妃啊。”皇帝對瑾寧竟是讚不絕口。
陳國公一怔,隨即謙虛地道:“謝皇上誇獎,小女只是蒲柳之姿,哪裡及得上娘娘們的天仙容貌?”
“縣主,朕聽說你自小學武,可是師承名師?”皇帝饒有興味地問道。
瑾寧猶豫了一下,“回皇上的話,小女師承夷陵公子!”
皇帝啊了一聲,有幾分訝然,“是嗎?”
“是!”瑾寧恭恭敬敬地回答。
陳國公卻不知道夷陵公子是誰,想必也不是什麼出名的人,他不知道,皇上又怎會知道?
因此,他道:“皇上,這小女只會幾招花拳繡腿,難登大雅,小女粗鄙,琴棋書畫女紅無一精通,實在是臣教女不善。”
皇帝可不高興他這樣說,“陳愛卿,若是皇太后聽到你這句話,可就得鳳顏大怒了,皇太后總說,女子也可為名將,只是苦於世俗眼光,沒有機會罷了。”
聽得牽扯皇太后,陳國公惶恐地道:“是,皇太后言之有理。”
皇帝這才含笑道:“去吧,朕與靖廷還有些話要說。”
陳國公與瑾寧告退出去。
楊柳岸,風細細,五月的天色說不出的好,父女兩人沿著湖邊往外走,前頭領路的是皇帝身邊的段公公。
走了一會兒,段公公回頭對瑾寧道:“縣主,若見到夷陵公子,給咱家帶句好。”
瑾寧微笑:“是!”
陳國公狐疑地看著段公公,他知道夷陵公子是誰?
出宮的馬車上,陳國公好幾次想問瑾寧,但是話到嘴邊都問不出口。
所有人都知道瑾寧的師父是誰,但是他這個當爹的不知道,他實在沒臉問出口。
瑾寧卻另有心事。
當今聖上早年得皇太后輔助,是賢明之君。
她和暉臨世子被抓到狼山上去,而她的父親和暉臨世子的父親都是監察衙門的人,正在調查福州貪官一案,皇上會不想到點什麼?
就連她這個後知後覺的父親,都已經想到其中厲害關係了。
這也是她始終沒有把長孫拔供出來的原因。
她要把長孫拔拖進一個無法翻身的深淵裡去。
父女兩人各懷心事,一直回到了國公府。
進門,便聽得門房說:“國公爺,江寧侯夫人送來拜帖,說明日來拜訪。”
陳國公淡淡地道:“婚事都退了,有什麼好拜訪的?你去送個信,便說我明日不得空!”
江寧侯府在瑾寧出事就立刻來退婚,他已經很不滿,如今婚事退了不到幾天,又過來拜訪,他當然知道其用意,不外乎是因為他被加封護國公,瑾寧又被封為寧安縣主,加上他們退婚的原因是空穴來風,到時候無法跟江寧侯交代。
他陳守業還不至於這般沒有脊骨,甘願被一個內宅夫人戲弄在掌心上,這婚事,不成便不成了。
他回頭看了瑾寧一眼,本是想暗示給瑾寧聽,他並非不護著她的。
可瑾寧低著頭走進去,只當聽不見他的話,氣得他一股氣又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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