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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本來已經死了的人,不知道被什麼力量拉了回來。
匪夷所思。
她想起前生的事情,有些擔憂,前生,陳靖廷死於戰場,那麼,這一生還會是這樣嗎?
或許不會了吧?至少今生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她不會再跟李良晟出征,那麼他就不會因為救她而死。
她這般寬慰自己,但是,卻總覺得心頭籠了一層陰影,腦子裡不斷地想起他前生死前的一幕。
兩軍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是生死之戰了,無路可退,只有殺出去才有生機。
戰場上,到處都是鮮血淋漓的屍體,斷手斷腳甚至一刀被人砍下頭顱的,觸目可及。
李良晟被敵軍圍困,殺不出去,她從馬背上飛身而去,提了他上馬背,馬兒受驚,倏然便跑,李良晟被顛了一下,雙手往她的後背一推,竟把她推了下去,她陷入危險之中。
本以為必死無疑了,卻見一把大刀挑開了敵軍的長矛,一隻大手拉起她的手臂,把她拋了出去,她驚慌回身,卻看到他的胸口被一支長矛穿過,鮮血飛濺而出。
她忽然想到了一點,其實前生她也想過,但是那念頭不過是轉瞬即逝。
李良晟不是被馬兒顛簸而不小心推到她,他是故意推她下馬,引開敵軍好自己逃去。
她閉上眼睛,倒吸一口涼氣,恨意竄上腦子。
那樣自私膽小卑鄙惡毒的男人,她竟然傻乎乎地愛了五年,還不惜為他去死。
“痛?”陳靖廷聽得她抽氣的聲音,抬頭看她問道。
卻見她眸子裡燃燒著熊熊烈火,那一閃而過的,是殺意?
瑾寧收斂了神色,“不,只是忽然想起一些讓人很生氣的事情。”
陳靖廷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眸子裡卻多了一分深思。
“你的傷要緊嗎?”瑾寧看他的肩膀上染了血,問道。
“不礙事。”陳靖廷站起來,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殷紅,“皮肉之傷。”
瑾寧知道他很能忍受痛楚。
前生有一次他受了箭傷,箭從腹部穿插而過,軍醫為他治療拔箭的時候,因止痛藥不足,戰事又吃緊,因此,只能生生地拔箭,可他眉頭都沒皺一下,那可是帶倒鉤的箭啊。
一路下山,暉臨世子都很聽話。
陳靖廷的馬就拴在山腳的小樹林裡,他道:“你騎著我的馬先帶暉臨世子回去。”
兩人同騎,馬兒也能承受,可這一路回去是官道,多少人看著?他不好傷了瑾寧的名聲。
流言蜚語的殤,他深有體會,雖然如今已經不大理會,可他了解其威力。
第18章 平安回府
瑾寧卻道:“不,暉臨世子病了,將軍先送他回城,且我帶著他,若有險情,我無法應付。”
“那你如何回去?”陳靖廷問道。
瑾寧微微一笑,“那麼近,我便是走路也很快。”
陳靖廷俊美的眉目輕輕一蹙,搖頭,“不行,你的腳有傷。”
暉臨拉住瑾寧的衣袖,看了看陳靖廷,緊張兮兮地道:“姐姐,我不要你走。”
瑾寧愕然,抬頭看了陳靖廷一眼,見他緊繃著臉,冷峻陰沉,難怪暉臨會怕。
她笑著安慰暉臨,“別怕,將軍是好人,您不記得了嗎?昨天是他救了我們的。”
暉臨卻還是死死地拉著她,因發燒而緋紅的小臉蛋十分固執,“姐姐送我回去。”
瑾寧為難地看著陳靖廷,“將軍介意與我同乘一騎嗎?”
陳靖廷確實也不放心她單獨送暉臨世子回去,既然她這樣提出,便道:“我沒什麼介意不介意,倒是你,若被人看見,你的名聲不好聽。”
瑾寧淡淡一笑,“名聲?我從不在乎!”
陳靖廷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會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雖然已經議親了,可名聲若壞掉,卻是有可能被退親的,且義母……
“將軍若不介意,那就走吧。”瑾寧已經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陽光在她的身後攀爬起來,淡淡的光圈籠罩著她的頭頂,笑容明媚中卻蘊含著一絲他看不懂的蒼涼。
他始終有一樣想不明白的,如果抓走她的人和抓走世子的人是同一個,為什麼會對她下手而不是對國公爺的兒子下手?
京中人人都知道,國公爺對這個女兒不甚看重。
而她看似什麼都不知道,可他覺得,她至少心裡有數的。
當然,他更想不通的是,他的馬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