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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急了。
當夏憐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她便是真的動怒了。
夏憐從小被寧柔撫養長大,寧柔性子溫順,所以夏憐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學會了隱忍,喜怒無形於色,表面溫柔乖巧。很少能有什麼事情會令她動怒至此——
她不能容忍,眼前的人將自己和大哥之間的關係說得如此不堪!
“好吧,當我沒說。”妹妹這樣說著,眼底的笑意卻更深了,“瞧把你緊張的。”
夏憐卻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什麼。
她垂下眼簾,不知為何,妹妹的“胡言亂語”,就像一根針扎進她的心裡,觸碰到了她心底的某個地方,將她的整顆心都攪亂成一團。
“剛剛說的有些多了,諾,爹爹給你們準備的美味佳餚,你還沒動呢。”妹妹卻好似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仍然笑意盈盈,“快吃吧。”
“大少爺不回來,丫鬟豈有先自己開飯之理。”夏憐收斂起思緒,“不管大少爺是不是被你家主人邀請了在那邊用膳,我都必須得等到他回來才行。”
這裡的東西,她不敢輕易碰。
現在夏意不在她身邊,她更要處處謹慎,萬不可大意。
“哦。”
夏憐這番話說得無懈可擊,讓人無從反駁。夏意在一開始給二人限定了“少爺與丫鬟”的身份,所以現在夏憐可以用“大少爺不在時丫鬟不能擅自做主”當做擋箭牌,凡是她不確定的的事,都能以此來推辭。
妹妹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突然起了身來,有些慵懶地伸了伸懶腰,“那你就先等著好了。”
看樣子,她似乎沒有想勸說夏憐吃點東西的意思,連句客套的話語都沒有。
夏憐收回目光,她剛想開口,卻突然感覺有些頭暈。
“你……”
怎麼……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碰,怎麼還是……?!
“其實,你不吃也可以。因為飯菜的香味本身,就已經足夠麻痺你了。”
在夏憐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只聽見妹妹的聲音有些虛幻地傳來——
“爹爹說了,減輕自身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
後面的話她沒有聽清,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
夏文過了橋。
在最後一步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臉龐上似乎落下了一滴溼潤。
是下雨了麼?
他感覺有些冷,不自覺裹緊了衣領。
曾聽人說過,一場秋雨一場寒。秋雨蕭瑟淒涼,下過雨的秋,總是比平日裡更加冷寂。
不過現在,他的面前有一扇門。也許,他可以避一避雨。
但他更希望這是最後一扇門。
他正欲抬手,門卻自己開了。
就在門開的一瞬間,他聞到了一陣令人心醉的香氣。
是好聞的脂粉香。是女人的味道。
夏文不能算閱人無數,可是他對女子也是有過經驗的。他和夏意不同,在這種事情上他雖不會放縱,可是也不會壓抑自己。是男人總歸會有生理上的慾望。
他眯了眯眼睛,俊秀的臉龐上一閃而過一絲疑惑不解。
“公子。”
門開了。他的面前站著一位身著粉色裙衫的佳人。只一眼,就幾乎令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膚如凝脂,眉目如畫,唇紅齒白,顧盼生輝。
原來,這些詞語用以形容女子的美,竟絲毫不誇張。
“公子,入秋了。怎麼還穿著單薄的衣衫呢?”美人嫣然一笑,傾國傾城,“秋雨涼意襲人……公子,進來坐。”
“……多謝姑娘。”
夏文跟著姑娘進了門,他剛抬步進來,身後的大門便砰然關上。
就好像……要將他留在這門裡似的。
當然,他想,這只是自己又多心了罷。進屋關門天經地義,他是太敏感了。
“公子,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美人目若琉璃,“公子好生眼熟。”
見過?應該不會。這般佳人,任誰只要見過一眼,都不會忘記的。
也許,是她記錯了罷。不過他更相信,也許這是他們命中註定的緣分。
“即使以前未見,今日也見過了。”夏文展顏一笑,“還不知姑娘芳名。”
美人櫻唇輕啟,“我叫美人。”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