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她知道,身邊這個一襲黑衣的人一定能夠帶她衝出重圍,離開這裡。
凌暮時轉過身子,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外衣,穿到她身上,輕聲叮囑,“我來之前已經探過路了,一會你往南跑,向汴州城而去。梁軍已經料想到你一定會往淮北而去,不會再追回汴州。”
“那你呢?”宮南絮雙目緊盯著他,擔心地問道。
他溫熱的手掌心覆在她的雙肩上,唇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小七,不必擔心我。你忘了嗎?如今我可是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朱雀堂堂主,怎會這麼輕易就被他們拿下。”
他的聲音裡,透著讓人心安的安定感。
躍下樹杈之前,他回過頭再叮囑她一聲,“記住了!”話說完,那襲黑影便融入茫茫夜色中。
宮南絮用手撐著樹幹,看到他往淮北跑去。遠處的梁軍聽到動靜,紛紛舉起手中的火把,看到那個往淮北跑去的黑影,立刻追了上去。
等他們走遠後,宮南絮才從樹杈上躍下,沿著凌暮時指的方向返回汴州城。
汴州城內,鄭末派了人出去尋宮南絮的蹤跡,兩日下來,均一無所獲。他坐在營帳內,整個人低垂著頭,沮喪得很。
他知道,那日若不是宮南絮領著那兩萬大軍及時趕到,這座汴州城早就被梁軍拿了去。
對於相處了一個多月的宮南絮,他心中對她有些好感,覺得她有勇亦有謀,是塊領兵馳騁沙場的好料。
可是他也能看得出來,霍弈城對於她仍存有不少戒心,他便一直沒在霍弈城面前提出來。
突然,外面傳來動靜聲,一員小兵從外面跑進來,在他面前通報一聲,“鄭副將,宮姑娘回來了!”
鄭末當即站起身子,厲聲問道:“人呢?”
這時,宮南絮被人攙了進來,她面色蒼白,身上能看得見的地方均沾染了血跡。
他快步上前,扶著她躺到床上,吩咐後面的小兵,“快,去將軍醫叫來!”身後的小兵飛速跑出營帳,不多時,便領了一位軍醫進來。
宮南絮身上受的雖是一些皮外傷,可有的傷口受了感染。夜裡一直在冒虛汗,鄭末一個粗人,平日裡沒照顧過人,此刻卻是有模有樣地擰乾毛巾,替她擦拭額間冒出的虛汗。
昏迷了一整夜,在第二日午時,她才慢慢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營帳,營帳外不時有人經過,傳來一陣陣鎧甲聲。
她撐著床沿,從床上下來。正要去掀開簾布,鄭末恰巧從外面進來,見她下了床,趕緊走上前攙住她,大著嗓子問,“你怎麼下來了?”
除了慕容暄和凌暮時,宮南絮未被別的男子碰過,此時見鄭末不客氣地攙住她,當即開啟他的手冷聲呵斥,“你幹什麼?!”
鄭末這才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登時漲紅了臉,他那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只支支吾吾解釋,“我,我是看你身子還沒好,這才,才好心好意過來扶你一把。”
見他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宮南絮心中生出一絲愧疚,堪堪回他一句,“我沒事了。”
“行,你沒事就行了。”
鄭末撇撇嘴,坐在她對面,叫人拿來熱好的飯菜。宮南絮雖然沒什麼胃口,可到底是餓了好幾日,多少還是吃了一些。
看她真的恢復不少,鄭末才放下心來。叫她好好休息後,便出了營帳。
宮南絮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顆心始終沒落下來。她不知道凌暮時怎麼樣了,好不容易見上一次面,沒想到這回竟是如此匆忙。
兩日後,她的身子已經完全恢復。她告訴鄭末霍弈城離開前叫她在平南關協助許褚一起守著平南關,如今她身子痊癒了,也該回去了。
鄭末點頭,讓她離開汴州。
一出汴州,宮南絮便往淮北而去,她心中記掛著凌暮時,必須要知道他安然無恙她才能放下心。
可是,她剛策馬行不到一里路,前面便出現那身熟悉的黑衣。漫天黃沙中,凌暮時手持長劍交叉在胸前,站在前面,揚起眉眼衝著她笑。
“嘶!”
宮南絮拉住手中韁繩,從馬背上躍下,跑到他面前,“凌大哥,你沒事吧?”她擔心地抓住他的手肘,來回看了一眼。
確定他一點傷都沒受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突然,凌暮時伸開雙臂,將她整個身子都攬進懷裡,下顎抵在她肩上柔聲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是朱雀堂堂主,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受傷,那些梁軍啊,都不是我的對手。”
宮南絮靠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