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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保安全,絕不會俱書信,因此臣斷言,訊息暫且還未傳到蓋侯耳朵裡。可一旦他們夫妻匯合,其後種種,臣不敢想象……源氏宗親裡,有太多可取陛下而代之的人,如果陛下不想將帝位拱手相讓,就將長主一行人全部除掉,以絕後患。”
扶微雖然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主張,但真的要去實施,她覺得自己硬不下心腸來。
“可否……留下翁主?”
丞相轉過頭來,虛弱而不悅,“又是為了上官照?”
她說不是,“蓋侯鎮守朔方多年,即刻剷除是不可能的,如果留下翁主作為鉗制,就算他得知了內情,也不怕他輕舉妄動。”
丞相聽後笑起來,“陛下竟這般天真!皇圖霸業,豈是一個十幾歲的稚女可比擬的?如果上扣留的是蓋侯嫡長,或許還可一論,但你留下的偏偏是無足輕重的幼女,配的又是無實權的關內侯,上覺得,蓋侯得知長主死因後,會善罷甘休嗎?”
扶微被他問得啞口無言,他們現在討論的內容讓外人聽到,大約覺得是一場豺狼與虎豹的合謀。定陽長公主是先帝手足,是她的親姑母,三言兩語間就定了她的生死,實在人性全無。然而這就是帝王家,親情相較權力來說太淡薄,誰也不會去企求什麼骨肉情深。登頂之路就是一場優勝劣汰的競技,活下來的,必然都是個中強者。
她低著頭,半天未語,丞相見狀支起身喚府里長史。她才回過神來,央告著:“再想想辦法吧,我實在是下不去手……”
他卻斷然拒絕了,“上要為自己埋下禍根,然後拉臣一同陪葬,是嗎?”
她翕動了下嘴唇,囁嚅道:“我已經命上官侍中去相留了,如果翁主不走,就容她活命,如果長主執意帶她走,那便……撲殺。”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令他滿意,他撐著昏昏的腦子失望地點頭,“臣若像陛下一樣兒女情長,一定活不到今日。”
她立刻討好地把他壓了回去,回手將長史屏退了,細聲道:“長主車輦行至荊王封地再下手,此計可行?相父放心,我自己的性命,自己當然懂得保全。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殺誰我都不會手軟的,相父信不過我麼?”
這話一出,他倒確實是踏實了。殺誰也不會手軟,這點他相信,怕的是她抓不準時機,待事情不可收拾時才想補救,那就萬萬來不及了。如今她心意已決,他再說什麼她都不願聽,所以由她去吧,大不了最後再受點累,替她善後罷了。
她拱過來,小獸一樣挨在他身旁,丞相讓了讓,“陛下當回宮了。”
她撐著腦袋看他,“你病了,我想留下照顧你。”
帝王的溫存,誰也消受不起,他說:“臣這裡有人照顧,不敢勞動陛下。”
“你是說那個魏女麼?”她挑著冠下組纓盤弄,“昨晚是我的洞房花燭夜,相父心裡難過了吧?所以才找了個魏女來氣我,對不對?”
丞相閉上了眼,“你想得太多了。”
她喃喃說是嗎,湊過去一點,深深吸了吸鼻子,“我聞見酒味了,你昨夜借酒澆愁?”
丞相不想回答她,扯起被子,把自己的臉蓋了起來。可是她在邊角上挖啊挖的,不一會兒就把頭探了進來,“承認自己愛我,有那麼難嗎?我知道你想說一山不容二虎,但一公一母,從來相安無事。相父,這世上除了我,有誰能配得上你?難道你真的喜歡那些以色事人的女郎,滿足於聽她們唱小曲兒,吃她們唇上的胭脂嗎?”
被窩裡空間太小,丞相甚至不敢大口喘息,怕把病氣過給她。他掩住口道:“陛下把臣看得太高,臣不過是個尋常人。”
“一點也不尋常,我喜歡了你好多年,能讓我喜歡,你便不尋常。”
她的手攀過來,撫上了他的一邊臉頰。他身上燙,她的手相較之下微涼,像一股清泉,淌進他心裡去。他別開臉,“上別與臣靠得太近……”
她不聽,“就要!我昨夜從聶君那裡學了點本事……”賴皮地笑笑,很快爬到他身上,在他驚愕的目光裡扒開他的交領,在那滾燙的前胸上吻了一下。
丞相頓時火冒三丈,“陛下!”
“嗯?”這一聲並不友善,“你要反抗,我就拿繩子綁了你。反正你現在病著,未必打得過我。”恐嚇一番,見他認命了,她又擺出個溫柔的態度來,吻吻他的臉頰,吻吻他的嘴角,竊聲道,“相父之於我,就如蘸了砒霜的蜜糖,我知道不該靠近,可是心裡忍不住呢,怎麼辦?”
他眼裡的她,又何嘗不是這樣。被窩裡是一方小天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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