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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道:“我還是不太舒服……”
“不要緊,喝了粥就好了。”他把碗和木匙交到她手裡,自己茫茫然吃起了另一碗。
心裡真亂,那種亂和朝堂上的黨派之爭不一樣,黨爭有明確的方向,他知道應當怎麼去擊潰對方;這種亂,是站在無遮無擋的空地上,接受四面八方不斷侵襲的風雨,他已經被淋得睜不開眼睛了,滿世界都是黑暗。
甜甜的粥,好像能夠安撫人的心神,喝完了,他長舒了口氣。想找點話來說,談刺殺案,她還在病中呢。那就談談他認為比較嚴重的問題吧!他盤著腿說:“那天上官照出獄,陛下親自來接應了把?”
扶微嗯了聲,“我和他太久沒有相見了,甚為想念。”
他點了點頭,“人活著,總要有個把朋友,臣能夠理解陛下的心情。但是臣有逆耳忠言,必須向陛下諫言。陛下早已經和五年前不一樣了,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去抱別人。萬一被他察覺了,對你對他都沒有好處。”
扶微想了半天,“抱一下就察覺,你是指……”她低頭往下看,胸前早勒得一馬平川了,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
丞相有點尷尬,又不好說得太透徹,只是含糊敷衍著:“女人的身形,到底和男人不一樣,不光是那個……總之陛下聽臣勸告,臣不會害了陛下的。”
她眨眨大眼睛,倚著玉床的雕花欄杆拽了拽衣襟,“看來是我疏漏了,我以為罩衣寬大,不會被人發現的,誰知道……”皺著眉頭問他,“我和你貼在一處,你能感覺得到嗎?不往那上面想,會不會誤以為我身板結實,脫了衣裳像坐小山?”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這個話題有些難以啟齒,他只能選擇沉默,微微偏過了身子。
扶微不是不解風情的人,很快恍然大悟,順著他的話頭表態,“好好好,以後只抱你一個,再也不和旁人親近了。”
丞相掙扎了下,“不是……”然後不是什麼,連自己也說不清。
她卻在他的被褥間悉索,睡姿換來換去都覺得不舒服。肚子好像已經不疼了,可是渾身骨骼痠痛,有種要發熱的預感。
自己拿手量了量額頭,量不出所以然來。她支著身子叫他,“阿叔你瞧我,我好像真要病了。”
丞相聽了提袍檢視,涼涼的手掌覆在她額上,量了半天道:“並不覺得有異,陛下哪裡不舒服?”
手上的溫度當然和額上的不一樣,她堅持說自己發燒了,“不信你同我碰一下,用那兒。”
細細的手指直指他的前額,她的那點彎彎繞,不說他也知道。這一碰,不知道後面會碰出多少恐怖的事來,所以還是拒絕的好。丞相搖頭,“臣今日也頭昏腦脹……”
“是因為我來了麼?”她伏在枕上說,“以後恐怕經常要頭昏腦脹了,這裡是我家,得了空我會常回來看看的。”
她不和他見外,佔山為王的事也幹慣了,只是丞相不知道自己的府邸什麼時候成了她的家,對於她的常回來看看,表現得並不十分熱情。
“陛下,這是臣的家,不是你的。你家在禁中,偶爾來舍下做客還猶可,常來就不太好了。”
她完全不為所動,“哪裡有我的燕夫人,哪裡就是我的家。”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稱呼,丞相表示聽上去很不受用,“臣也算兩朝元老了,陛下開蒙起便給陛下授課,陛下對我,就不能給予起碼的尊重嗎?”
“有什麼可尊重的。”她嘟囔了聲,“我愛重你,就是對你最大的尊重。”
丞相覺得談話不該再繼續下去了,他站了一會兒,掖袖問:“陛下的肚子已經不痛了吧?”不痛就該回宮了。
她知道他想攆她走,可既然出來了,今夜就不打算回去了。她閉著眼睛搖搖頭,“還是隱隱作痛,阿叔的薑茶沒有起大作用。我來時很難受,路上還吐了兩回,再叫我挪地方,恐怕我是站不起來了。”伸手拽拽他的大帶,“今夜我同你睡吧。”
丞相斷然拒絕,“臣不能從命。”
扶微翻了個身,抬起一手蓋在眼睛上,惆悵道:“你哪裡都好,就是食古不化不好。同我睡怎麼了?靈均那晚不是好好離開東宮了嘛。皇后與朕睡一睡,夫人再與朕睡一睡,朕就有種坐享齊人之福的感覺。”她肖想著,哈哈笑了兩聲,“再說又不是頭一回,上次阿叔夜宿章德殿,抱著我睡了一整夜,睡得很是香甜呢,今天怎麼不能?阿叔,你和柴桑翁主一頭睡過嗎?你們兩個相愛,到了什麼程度?我知道翁主已經不在了,往後我就代她喜歡你吧,反正大家都姓源,肥水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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