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是何苦?不要我愛你,就想辦法讓我恨你麼?我是皇帝,將來終會掌權,和我處好了關係,對你有百利無一害。”她向前一步,將他欺得靠牆,“我在傷心的時候,你心裡有沒有難過?莫說我是你看大的,就是親族裡的孩子,你也應當有惻隱之心吧!你看見太傅了嗎,他是真的處處維護我,可是你呢,不將我逼得無路可走,好像就顯不出你有經國治世之才來。”
所以現在到底是誰在令誰無路可走?她的一手撐在他身側,他連挪一挪地方都不能夠。門洞裡的磚牆很涼,背貼在上面,寒意直透心肺。丞相不由皺眉,低聲道:“這裡人來人往,陛下別這樣。”
別這樣?別哪樣?扶微不以為然,“天下不是早就傳出朕佞幸相父的謠言了嗎,朕都不將此當一回事,難道相父很在意嗎?”
少帝雖然生得高挑,但就形體來說,尚不足以對丞相造成壓迫感。然而她的身份在那裡,他礙於尊卑,實在不好動手格開她。
丞相頻頻掃視左右,唯恐兩掖司馬發現人不見了,帶禁軍衝進來。他想勸少帝收斂,又不好放聲,只能壓著嗓門道:“既然坊間有謠言,更應當撇清才好。如今在這裡裹足不前,萬一讓人發現,豈不愈發不可收拾嗎?”
她哼笑,“相父也太小心了,這宮廷之中就是真有其事,也沒人敢亂傳,你怕什麼?”說完眄起眼,湊近他的領褖嗅了嗅,“唔,零和香……”慢慢往上移,停在他的鬢邊,貼面悠長深吸了一口,“蕙草加蘇合……相父沐發真講究,比朕還要講究。”
丞相尷尬地嚥了口唾沫,“上何以……”
話說了一半,她的手指覆在了他的唇上,細細摩挲,微涼的指尖帶著白木香,寒冷的芬芳氤氳進他腦子裡,他一瞬竟有些糊塗了。
“相父的嘴唇真柔軟。”她輕笑,“誰能想到這樣的唇,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誅心呢。”
她在他的唇腹上輕攏慢捻,臉頰靠得太近,連她的呼吸都顯得異常清晰。丞相的心驟跳,跳得雜亂無章,幾乎令他暈厥。和她周旋簡直就是無用功,他做了那麼多努力試圖打破這種煎熬,誰知轉了一大圈,她只需“寬宏大量”一下,便令一切土崩瓦解了。
丞相活了二十八年,政治生涯不管多麼波瀾壯闊,像這樣的經歷卻從來沒有過。他慌亂,不知怎麼應對,只好緊緊攥著腰間玉帶,帶扣上垂掛下去的組佩因顫抖發出細碎的聲響,他感覺羞恥,然而無能為力。她像附骨之疽,穿透他的皮肉,直達他的內臟。不知什麼時候起,他連甩開她的勇氣都喪失了。
“相父害怕?”她的氣息移過來,只差兩分而已,幾乎貼在他的唇畔,“不要怕,其實我與相父一樣。”
她的重量似乎有一半都轉嫁到了他身上,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攀上來,落在他另一側的脖頸上。寸寸遊移和挑弄,讓他的面板起了一層細慄,他慌張到了極點,無措地閉上了眼睛,卻聽見她喉頭野獸似的咕嚕了一聲,在他耳邊輕聲私語:“你再閉著眼,我就要親你了。”
真是不知道這孩子從哪裡學來這麼多的手段,丞相覺得自己成了她掌心裡的玩物,他的心,他的神智,甚至他的身體,無一樣她不能拿來消遣。這樣下去要壞事了,他忽然一凜,倉皇將她推開了,低低斥了聲,“陛下若再這樣,臣便要……”
扶微一個趔趄,倒退了兩步,“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呵!”她撐著腰看他,“便要怎樣?告老還鄉?還是起兵造反?朕不懷疑相父有一呼百應的能力,你還可以給各路諸侯送信,就說朕淫威蕩蕩,逼你就範。他們正愁抓不到把柄壞我名聲,相父給他們提供一個好機會,待把我哄下了皇位,我就上你相府做僕婢去,伺候相父枕蓆,相父說可好?”
有的時候她真是個十足的無賴,百官面前端著架子,人人以為她是正經帝王。然而揹著人呢,什麼本事使不出來?眼花繚亂得,令見多識廣的丞相都自嘆弗如。
“你偏要這樣逼我麼?”他終於忍不住了,聲音裡幾乎夾帶了絕望,“一次又一次,究竟要到什麼程度你才肯罷休?我說過,你我不適合,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比你整整大了十三歲,若我娶親早,孩子都和你一樣大了,你是要拿年紀來羞辱我嗎?我這樣……我是你阿叔啊!”
扶微看他氣得跺腳,最後把輩分都搬出來了。原來他很介意年紀的懸殊,如果沒有這一層,是不是就放棄抵抗了?
她囁嚅了下,“我說過,我不嫌你……”
他卻暴跳如雷,“我嫌你小,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什麼都能拿來玩笑!若你不是皇帝,我早就教訓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